刘泉回来了,这对众人来说,实在是一件好事。如今熟悉西部的除了魏宿,当数刘泉。
朝文帝听闻刘泉出现的消息,连说了几个“好”,连带着听到燕人耍阴招的怒气都消了些。
“听说刘御史带了一队山匪……”一个大臣突兀地说了句,朝文帝一看,是宗大人,便不悦道,“山匪?你听谁说的?”
“这……”宗大人自然不能把太子在西部的耳目给供出来,他只道,“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这个传闻,也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山匪,那刘泉岂不是通匪?他这段时日,究竟在做什么?”有官员想得更深,“前些时候山匪猖獗,会不会和刘泉大人……”
毕竟刘泉失踪了几个月,谁都猜不到他这几个月做了什么去了何处。很有可能,失踪的这些日子他都是和山匪待在一起的。
“陛下,如此看来,刘泉的出现,也并不知是好是坏啊……”以言相为首的一个官员一脸纠结。
另一个官员附和道:“是啊,他带了一群山匪,会不会是想趁乱打劫……要知道,山匪最擅长做这种趁火打劫的事了……”
他们一脸为西部百姓着想的样子,看得言相也不禁为之动容。
“陛下,先前刘泉与魏宿同为西部官员,两人也关系紧密,若是刘泉带着山匪相助魏宿……那尤州岂不也危险……”宗大人趁机添油加醋。
季照听了后几欲作呕,忍不住站出来反驳道:“几位大人何至于此?刘大人此前生死未明,你们盼着他得救,如今他活着,你们又说他的不是,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季照,当我不知你打什么主意!”宗大人见缝插针,“刘泉曾在歇州任职,与你远房堂伯为生死之交,你这是想为他脱罪!”
“……”要不是今日宗大人这么一说,季照还不知自己和刘泉竟有这层关系。他差点笑了,宗大人果真是条疯狗,逮谁咬谁。
“宗大人,多谢。”他说道,“看来您对季某着实在意啊,连季某都不得而知的事,你却知晓,宗大人有本事。”
季照这话,是说宗大人耳目多,连这种隐秘的事都查得到,当然,凭他一人是没法做到的,所以,定是有太子的手笔。
这话中话连一旁的居大人都听出来了,宗大人却一无所知,还沾沾自喜。虽然季照说得阴阳怪气的,但能让季照吃瘪,他就高兴。
“哪里哪里,是你有本事,隔着这样的关系都结交得到刘泉。”宗大人说道,全然没注意朝文帝已经发黑的脸。
朝文帝心里怒火中烧。太子连季照这样的小官都要防着,其心眼真是小的离谱。
蠢货。季照看着宗大人,在心里骂了一句。
“陛下……”宗大人还想继续进言,朝文帝直接呵斥道,“闭嘴!刘泉才回来,你们就忍不住了?你们想做什么!西部如今已生灵涂炭,你们却只想着揪别人的错处!有本事,你们自己去西部!你们去替刘泉,朕让刘泉回来,朕亲自审问!”
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言相一派的人面上通红,羞愧地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太子脸色也十分难看。
“陛下圣明!”崔御史首当其中说道。
李志渊垂头弯了弯唇。
“陛下圣明。”他说道。
这话一出,李家就彻底站在言相的对立面了,太子瞪了李志渊一眼,一双手握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