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门前栽着一棵大树,我还没看见他家的屋子,远远的就听见了一阵阵呜咽声,有老人的、妇人的、小孩的……我心中一惊,快步跑过去,却看见了挂满了屋子的白色布条。”
“他家门前围着许多前来观望的村民,人人脸上都是一副悲哀之色,我走近时,听得他们说什么‘富贵病’、‘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开眼了’,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进屋时,没一个人拦我,他们都认识我,知道我是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将军,一个保护他们的大将军……”
傅晏清早已料到定是发生了什么,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心中不免一惊,抬眼去看迟笑书,却见他手中的酒一口没喝,已经洒了大半,将他白色的袍子染出一块深色的污渍。
“我看见了躺在棺椁里的小孩,他手上还拿着我送给他的香囊,一脸安详的样子,棺椁很大,是成年人的尺寸,他的家人坚信他会长大成人,并没有给他准备棺椁,这一副,是他年过八十的老奶奶的……”
“他们都说他是半夜发病死的,挣扎了许久,他的母亲就守在床前,眼睁睁看着他咽了气,却无可奈何。我却隐约觉得不是,他之前一直活的好好的,我来没几天,他就没了……”
傅晏清不忍看他自责,便道:“不是你的原因,他如果是因为使了剑法犯病而死的话,不会到半夜才病发,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迟笑书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后来没过多久,我们就要走了,我给他买了副合适的棺椁,看着他下葬后,就走了……”
傅晏清刚想安慰安慰他,却猛然间想到什么,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小孩,他患有心疾?”
迟笑书点点头,“是。”
看见他点头,傅晏清低了头,陷入沉思。
迟笑书见她如此,有些不解,“怎么……”
傅晏清看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小迟将军,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能说出去。”
迟笑书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事,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傅晏清心中明了,这些人果然不知道太子患有心疾,那么皇帝知道吗?叶淮止知道的话,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吧?
那他又为什么要立一个患有心疾的皇子为太子呢?
如果太子的死真的跟他的心疾有关,那么下手的人,肯定知道太子的病情,这样一来,调查范围就只剩这么些知情人了。
傅晏清想起初去天牢时闻见的那缕熏香,又联想到迟笑书送给那个小孩的香囊,直觉这两者之间肯定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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