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所在的地方是宁国的最北边,因为地位特殊,一般人不能轻易靠近。
在远离军队驻扎的营地之处,几队人马逐渐汇合,除了其中只带了马车的一队外,每一队都带着几辆不小的车,护卫着五六个人,他们身上的衣着有些破旧,看上去就像是贫苦的百姓。
至于车上,猛地看上去就像是一些杂乱的不值钱的破玩意。
“有夫人的消息了吗?”
其中有人问,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少了一支左手。
“还没,已经有人去看了。”回话的人脸上是狰狞的伤疤,他往一个方向望着,“应该是这个方向。”
他说着,护卫中有一部分人往那边望,剩下的则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然后守着数目不小的车。
显然的是,他们的主子并不是一波人。
他们等在那里,然后就听到远远的有人喊,那声音是之前去找人的人。
“夫人来了!”
随着他的声音,是一行人骑马赶路的声音,马蹄踏地扬起一阵尘土。
尘土飞扬,十几个人赶到现场,这些人正中间的是两名女子,两匹马一前一后,两个人一主一仆。
前面的女子勒住缰绳,第一时间环顾四周,然后默默点了数量。
有一定的折损,但尚且在意料之内。
当初沈清竹送他们上路时第一个要求就是东西可以丢,但人得活着,毕竟她手里还有钱,有钱就还有希望。
当然了,她嘱咐的是她自己的人,楚王的人她不管,也管不了。
他们的主子是楚王,如今听她的调度也是因为楚王的吩咐,她会尽可能减少伤亡,但如果楚王都不在乎的话,她也没必要替别人心疼。
“夫人,前面不远处就是将军的大营了。”
姜正阳指着前方,示意沈清竹快到了。
“吩咐下去,把衣服都换了吧。”
沈清竹下马,南脂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跟着,同时佩服沈清竹的忍耐力。
她虽然学会了骑马,但是终究不适应,这么长时间的赶路,大腿内侧早就被磨破了,两条腿也酸疼的厉害。
其实沈清竹也是这样,中途难得能用水擦身体的时候南脂发现她磨得更严重,两条腿也有些肿——如果她不是贴身伺候着,光看沈清竹走动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南脂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但疼痛和难受不会因此少半点。
在马车里换衣服的时候南脂看着沈清竹身上的伤痕,手上的动作都放轻了很多。
“等见到将军了,别乱说。”
沈清竹看南脂那样子,赶紧提前嘱咐她。
“奴婢就是不说,将军也能看到。”
这种地方虽然私密,但沈清竹和江恒是夫妻,这也就不能成为秘密了。
“想什么呢,他哪有机会看到,你以为军营是女人能去的吗?”
沈清竹就没打算进军营,只要把粮草安然送到,再把令牌交给江恒,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军营这种地方就算没有明文规定也是不许女人进入的,她又不打算做什么,没必要给江恒找麻烦。
沈清竹的话让南脂的手一顿,这话说起来是没有问题,但听着总是不舒坦的。
这一路有多苦多累她是知道的,她家夫人大老远的遭这一次罪就为了大局,结果只能止步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