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没有烫到。”
一边伺候沈清竹换下被茶水染湿的衣服,南胭一边小心的查看她有没有被茶水烫伤。
“衣服那么厚,哪里能烫到。”
沈清竹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以伤害自己为代价进而达到目的的人,她能这么做,就说明她有把握不受伤。
这个时代的衣服一层套一层,就那么点茶水,溅上一些根本不会烫伤。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夫人可别冒险了,万一烫到了就坏了。”
南脂当时也是被吓一跳,虽然现在知道沈清竹是故意的,但她还是会忍不住后怕。
香玉是老太太给的人,又替江恒生下长子,所以她若是没犯错,沈清竹也不好直接刁难。
显然的是,香玉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来了将军府以后,她半点错误都不敢有,就连沈绵谨被她管着都不敢犯错,所以沈清竹想抓都抓不住,便只能故意来这么一遭。
如今香玉的院子已经落了锁,她冒犯了沈清竹,沈绵谨不服管教,所以他们被罚了禁闭。
沈清竹也不怕老太太知道,且不说老太太的人已经被她压下,没人能回去报信,就算是她知道了,现在的她也不会再为了一个禁闭专门过来争辩。
至于那幕后之人,香玉犯错被罚禁闭并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况且被罚禁闭不等于不能与外界传递消息,只要知道方式,不但短期内不会露馅,还能因此有意外收获。
况且沈清竹一家三口在家的时候那人几乎不会传递消息,他们频繁通信一般就是在他们都离府,看上去最不容易被发现的时候。
至于传递的方式,沈清竹也不怕撬不开香玉和橙儿的嘴。
众所周知,辅国将军府的前身是锦王府,皇帝为了能让沈清竹早点住进来派了不少能工巧匠,但再厉害的匠人也不可能在短期内改变整个宅子的布局。
说到底那短短的时间就是修修补补再装修,所以基本上以前锦王府有的将军府都有,而这样的人家是少不了在自己宅子里修建地牢的。
地牢这东西,沈清竹没想到“装修队”也帮忙重装了,这里的霉污被清除干净不说,就连血迹也一点不剩,看上去就跟普通地下室一般,弄得怪没有气氛的。
一点也不吓人。
当然了,这也就是对沈清竹而言。
南脂默默地搓了搓胳膊,地牢处在地下,本来就有些阴冷,更别说这里以前肯定死过人,还是惨死那种。
死过人的地方会有阴气,而惨死的人会有怨气,这个时代的人都信这些,也就沈清竹这样的完全不在乎。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如果说惨死之人真的有怨气,她前世应该也不少。
沈清竹不怕,但香玉怕,她蜷缩在地上,铁链禁锢着她的自由,再加上这种环境,她甚至感觉到呼吸困难。
沈清竹说教她规矩,她以为还是以前的罚跪抄书,再不济就是在沈清竹面前伺候着。
这些她都能接受,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学乖了,她已经不再寄希望于江恒的疼爱与怜悯。
她没想到的是,沈清竹竟然把她抓到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
“夫人……奴婢错了。”
香玉都不知道将军府还有这种地方,她也不知道沈清竹把她抓来是要做什么。
“既然知道错了,那便说说错在哪里。”沈清竹颇为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的香玉,“你可要实话实说,毕竟你这细皮嫩肉的,可受不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