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微微皱眉,不知道这是闹哪一出,然后她就听到有丫鬟小声交谈。
“老夫人是想打死三少爷吗?”
“嘘,闭嘴,主人家的事情怎么能议论!”
即便只是很小的声音,沈清竹也捕捉到了些许信息,她快步到了屋前,猛的推开门。
屋里面江恒跪在地上,身后是两个拿着藤棍的壮硕男人,为首的老太太气得脸都红了,她身边跪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和一个孩子。
沈清竹的到来让屋里安静了一瞬间,老太太不知道她是谁。
但她知道南脂是谁。
南脂怎么出来了?
“孙媳见过祖母。”
沈清竹行了个非常不规矩的礼,她站在江恒身边,能够看到他后背的衣服上已经晕开的血迹。
南脂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跪在江恒斜后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主子跪了,当丫鬟的不能站着。
“谁让你来的?我让你来了吗!”沈清竹这么一句话,老太太就知道她是谁了,“果然是不上台面的东西,没规矩。”
“祖母。”
一直没有出过声的江恒喊了一声,他的嗓音有些哑,还有压抑的颤音。
沈清竹听着这声音就心疼,只是现在她去问江恒好不好也解决不了任何事。
“祖母这在做什么,莫不是眼里没了皇上?”
她上来就搬出了皇帝,老太太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以为你受了封赏就是个东西了?”
“祖母是知道的,如今修远正得皇上喜爱,皇上怜惜他一路舟车劳顿,许他过两日再上朝。”沈清竹完全不接老太太的怒火,“可许他缓两日,不等于皇上准许他刚回京就弄得一身伤。”
“按照你的意思,我连教训孙儿都不行?”
“自然是行的,只是凡事得有个道理。修远初初回京便受了一身伤,皇上若是问起来,总得有个原由。”沈清竹没有完全否认老太太,却也让她有些忌惮,“祖母不妨和孙媳说说,修远是犯了多大的错,让您不惜冒着被皇上责问的风险也要下手。”
老太太看着沈清竹,发觉了她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既然如此,那便让你知道知道。”老太太稳稳当当坐好,“九年前修远走的时候已经和香玉有了夫妻之实,香玉还为他生下长子。若他没回来也就罢了,如今回来了,也该给香玉一个名分了。”
老太太说着,跪在她脚边的香玉抽抽搭搭的抹眼泪,一副委屈得要死的模样。
沈清竹没想到他们才到京城,老太太这里已经把姨娘安排上了。
“我当是什么事,这事情祖母该和孙媳说的,修远一个男人,哪里能操持后院的事。”沈清竹冷眼扫过香玉,实在瞧不上她这个段位,“若真如祖母所说,合该给个名分。”
“清儿!”
江恒站起来,忙去拉沈清竹的手,他记得她说过,若是他有别人,她就会离开。
沈清竹拍拍他让她安心,她这么说必然是有她的目的,这样只是第一步罢了。
况且她何必因为这么个玩意和江恒闹矛盾,如今的她可不是泗水村什么都要小心的宋莲花,她想要捏死一个香玉还不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