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从未说起过近九年前的事,沈清竹也从未主动问起。
他知道她靠推理已经知道了很多,但更多的细节如果他不说,她是不会知道的。
不知道,如何就确定他是被冤枉的。
他不可能是畏罪潜逃吗?
“如果你是罪有应得,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不会对那个狗……那个皇帝这般的好。”沈清竹差点把心里的话骂出来,好在及时止住了,“况且你是我男人,我说你是被冤枉的就是被冤枉的,皇帝都被我捡回来了,谁敢不信?”
她这话有些霸道了,霸道到江恒都没注意她差点说出的心里话,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剖开后愈合一般的痒。
“你这话可真是太大逆不道了。”江恒笑着,指尖按摩的力道正好,“以后只能说给我一个人听。”
他用着暖男的语气说着霸道总裁的话,沈清竹竟然不觉得违和。
她蹭了蹭江恒得手掌,舒服得眯起眼。
“好,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她又想了想,试探的叫了一声,“沈远?”
她知道江恒本名姓沈,名字里有个远字,但到底是沈远还是沈远什么,或者是沈什么远,她是不清楚的。
江恒被叫得一愣,有些笑意的纠正她:“是沈修远,修……修长的修,遥远的远。”
他下意识的想说起诗句,然后反应过来说了沈清竹也不知道。
她告诉他这叫两个世界的文化差异,就像她背出来的诗句他也不知道一样。
“沈修远。”沈清竹念了一遍,“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是啊,有缘分。”
在京城,这样的情况也有,但并不多,除了一些非常常见的姓氏外,很少一朝有两位姓氏一样且身份相当能做儿女亲家的官员。
“所以我应该叫……沈沈氏?”
沈清竹说完自己就笑了,以这个时代的规矩,她是应该被这样称呼,但这么一说出来,总觉得好笑。
“一般都只说一个沈字。”
不然的话就会出现很多奇奇怪怪的音,所以为了避免这些,就两个字并一个字了。
“不省掉的确有些奇怪。”沈清竹想起一些奇怪的组合,忍不住想笑,但笑过之后,她又想起正事,“皇上你想如何处置?”
江恒不语,似乎是在考虑,又似乎没有答案。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难题。
现在他们大概是知道皇上逃跑的原因了,很大概率皇上在清醒时是能知道糊涂的时候做了什么,不然他也不至于非要离开。
现在皇上已经见过江恒了,即便现在他认不出来,但等毒解了,人恢复过来,他就会知道沈修远并没有死。
可难道就不给他解毒,然后放任太子继位吗?
楚王尚且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如果放任皇帝如此,那就是在给太子铺路。
所以他必须要解毒,也必须要好起来,然后回到那个位置制衡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