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仿佛上一秒还在和江恒说话,下一秒便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对上的是绵亿通红的大眼睛。
“娘亲。”绵亿坐在炕上,守着沈清竹,“我好想你。”
小孩子的声音糯糯的,略带有撒娇的意味,听得人心软。
“乖,娘亲是不是吓到绵亿了?”
沈清竹两条胳膊都有伤,连捏捏绵亿的小肉脸都做不到。
“没有,我不怕!”绵亿挺起小胸脯,只不过挺了没两下就泄了气,“娘亲,你疼不疼啊。”
昨晚他被哄睡了,没看见沈清竹的狼狈样子,只听说娘亲受了伤。
小孩子非常依赖视觉,江恒受伤的时候浑身失血,给他带来巨大的冲击。而沈清竹这次虽然也是凶险,但从头到尾绵亿其实都是懵的。
他知道娘亲不见了,可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江恒用最快的速度把沈清竹救回来,也算是及时止损。
而关于受伤,他没有亲眼见到沈清竹的狼狈,他第一眼见到时,娘亲已经被整理好躺在那里睡觉。
他虽然有娘亲失而复得的感觉,却远没有江恒受伤的恐惧。
也因此沈清竹安慰了绵亿几句,就成功把孩子哄到隔壁念书去了。
知道绵亿走了,沈清竹才得以起来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她受伤不重,下地自由。
“我做了饭,要不要吃点?”
等沈清竹再回到炕上,江恒从厨房端来一直给她留的饭。
经过沈清竹几个月的教导,江恒的厨艺有了很大的进步,虽然还有很大的空间去提升,但至少不至于难吃到吃不下去。
这段时间家里的饭食只能靠江恒,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沈清竹现在连自己吃饭都做不到,更别说去做饭了。
于是两个人的身份倒转,前段时候一直都是沈清竹喂江恒吃饭,现在是江恒喂她吃饭
不同的是沈清竹可以随便坐起来。
“幸亏已经把秋装的画稿送过去了,不然现在这样也画不了……”沈清竹话没说完就想起来被她遗忘的一件事,“完了。”
今天是十天期限的第二天,关键是接下来的几天她也画不了稿子。
“怎么了?”
“我接了个单子,要十天之内出画稿,收了定金的。”
两边的伤刀伤倒是好养一点,但问题那是左胳膊,就是现代的碳素笔尚且都不行,更别说用左手拿着毛笔画图。
“出了这样的意外,去和店家解释一下,应该是能理解的,大不了赔了违约的钱。”江恒是不可能让沈清竹带着伤去画图的,“还是仙衣阁吗?明天我去镇上说明情况。”
沈清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不管因为什么,她不能及时交稿就是违约,怨不得谁。
“昨天的袜子里有银票和尺寸,明天你一并拿着去吧,其中有二十五两是原本画稿的钱,剩下的十五两是定金。”
“明天我拿着去。”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哪怕是会损失一些也无所谓,一来他们承担得起,二来就是这是应该的。
“对了,玲珑给的东西你看了吗?”
吃完饭,沈清竹才想起玲珑给的那个小布包。
“还没,我去拿过来。”
江恒把还未打开的布包拿过来,解开扣子,这才看到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