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学舞是从小就开始的,那个时候不仅是因为他妈妈工作的特殊性,还有富贵人家“望子成龙”,以及来自对他未来考虑的“技多不压身”。
他学过的东西挺多的,也是因为他妈妈工作的特殊,无论他一个人练习到多晚,都得最后独自搭乘末班车回家。
有时候他会被耽搁一会儿,末班车在他的视线中缓缓的愈发行驶的远,他拼命的跑拼命的赶,但依旧只能看着大巴的身影逐渐模糊,而后消失,彻底看不见了。
那个时候他只能一个人慢慢的在路上走。
从城南走到市中心。
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家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家里的阿姨熬着一碗汤,等他等到现在。
他的童年没那么多随心所欲,更多的是来自家人和兴趣班的压力,不过也就是那段时间经历过的累,才酿就了他如今的底气和实力。
依着观众所言,站在舞台右侧后场的少年组灯光亮了几秒,昭示着本首歌曲的竞演顺序,灯光落下的瞬间,映射在少年的脸上,勾勒出傅祈净绒明晰五官线条,他稍稍偏移了视线,再次看向底下的纪啾啾。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挥挥手上的东西。
观众席与舞台无缝衔接,区别可能就是高度差异,观众席像是嵌入地下一般,傅祈默了一会儿,在心底默默比量了一下舞台的高度。
随后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
说来也巧,此次B组准备的节目站位非常微妙,偌大的舞台,一条宽敞笔直的长形延伸,傅祈径直走到了拐角处,漠着眉眼,单膝后撤,蹲下。
正好离他不远的纪啾啾于是笑的更开心了,她双手抓着手机,歪了歪脑袋,弯着眼睛,给他看那一行滚动的字幕。
灯光“啪”的一声暗下来。
黑暗之中,纪啾啾只觉得有个来自正前方的力道将自己往里推了一下,力道不重,但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灯光“啪”的一声又亮起来,她揉了揉眼睛,傅祈已经开始配合着队里的其他人,做漂亮的手部动作了。
纪啾啾:……
傅祈:本来就小,要是不小心再撞一下给撞没了怎么办。
还神仙。
什么他妈的神仙。
什么神仙长了几千年还平的跟刚出生的崽子似的。
纪啾啾:???
*
纪啾啾的本意也不是来看节目的,毕竟她这个人就算活了几千年也只长出了一颗心,她只是想来看看傅祈,看看她们家小傅祈有没有饿瘦了啊,有没有受欺负啊,有没有跟人打架闹不和啊。
之类的。
毕竟凡人这种小东西虽然脆弱,但有时候还是挺可怕的。
她看过的人性罪恶面比傅祈吃过的盐都多。
所以就算这是时倾投资举办的节目,也不一定就缺少那些自带后台的人进来参赛。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指不定会不会给傅祈使绊子呢。
毕竟傅祈弱的一批是其一,嘴欠是其二,以他这副不爱搭理人的性子,要是他被关在小角落里喂洗脚水了怎么办。
小啾啾仰着脑袋看他表演,看着少年衣袖划过空中,扬起的漂亮弧度,自衣袖探出的指节骨节分明,傅祈的动作间,能见性感的力道与紧绷的下颚线。
她眯着眼睛鼓掌,愉悦的弯着唇角,他和傅祈像又不像,身形重合,做着风祈不会做的事情。
“……”
某一时刻,纪啾啾忽然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