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逸凡陈述的话语声止于姜慕晚的询问中。
只听她在道:“92年之前,姜司南住在哪里需要我提醒一下杨总吗?一个包庇自己妹妹去勾引已婚男人破坏别人家庭的人,且还帮助妹妹赡养出轨产物的人,我没对他出手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再者、织品的第一桶金来自哪里,你父亲怕是没同你讲过。”
“若非我还念着些许姜家的旧情,你以为仅仅是你父亲进监狱这么简单?”
如若没有杨浒,哪儿会有杨珊的事儿?
这当中的一切开始,都是从杨浒进入姜临秘书圈为起点。
姜慕晚深知,扬逸凡其人,而立之年能在c市站稳脚跟,除了家族产业之外,还有自己的能力与手段,就这般人,与他寒暄客气实在是太过费脑子,倒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姜副总来助我度过难关是假,来给我算旧账是真,”扬逸凡微眯着眼望着她,眼眸中透露出些许精光。
“我是想让杨总有点儿自知之明,与其我跟你虚与委蛇倒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大家都是聪明人,让一个有二心的人帮你渡过难关这种事,只要脑子还没宕掉就别有这个想法。”
“那我得感谢姜副总了?”
还得感谢她这么直白的告知自己有二心。
以免他以后处处防着?
“杨总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别干点事儿拖泥带水的,给一圈儿人惹麻烦。”
2008年,扬逸凡30岁将过,正值而立之年的人被一个小丫头冷着脸训就算了,且还说他一把年纪了。
这话,莫名觉得刺耳。
“我可以选择让姑父换人吗?”扬逸凡单手插兜缓缓靠在办公桌上,精明的目光紧紧锁着姜慕晚。
后者微微翻了翻白眼,话语倒是很直白:“你可以试试。”
试试姜临会不会换人,如果可以,她也相当乐意。
“姜副总既是不情不愿,又何必要接?”
“若这世间事事都能如我所愿,那我又怎会站在这里与杨副总交谈?”
一问一答,干脆利落。
从一开始的言行来看,姜慕晚不愿接这个案子,不过是有人将这个烫手山芋送到跟前,她不得不接罢了。
这个送到跟前的人是谁,不说,大家也明白。
而扬逸凡相信,但凡是他提及自己父亲之事,姜慕晚能堵得他哑口无言。
这日,姜慕晚走后,扬逸凡靠在办公桌前,伸手燃了根烟,烟雾缭绕之际,林团道:“华众这么多人,姜总怎独独派姜副总过来了?”
熟识的人都知晓,扬逸凡的亲姑姑杨珊是这姜副总的后妈。
派了这么一个人过来,就不怕她心怀仇恨,在暗地里给他们使绊子?
可偏偏若真是使绊子了,他们也只能闷头吃亏,谁让他们织品有个当后妈的股东呢?
扬逸凡吸了口烟,且伸手在身旁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微眯着眼道:“是个聪明人。”
“如何?”这日、姜慕晚从织品酒业工厂区出来,付婧一声浅短的询问响起。
“扬逸凡不是个俗辈,与其跟他虚与委蛇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她答,伸手扯过副驾驶的安全带,系好之后才道:“走吧!送我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