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怎么不怕我?”
他这话本来就问的随意,一时兴起而已,如果平时就算把小孩接在身边,也只是让他自己玩自己的。
现在刚好没事做,就问了一句。
没想到小孩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立刻僵硬的摇了摇头。
半天沉默里,突然憋出两个小小的字。
“不怕。”
多的,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晏逾也没继续强求,他也知道自己侄子有些微自闭,大多数时候都是拒绝交流的,现在能蹦两个字都不错了。
“你那些画画的带了没?”
话是对吝棠说的。
吝棠毫不客气地一边优雅地剥橘子,一边漫不经心的点头。
“带来了,我本来准备待会儿拿上来的,不是来看看你的口风。”
毕竟那些颜料什么的,要是落在地上也不好清理,晏逾这人浑身上下一堆毛病。
又小气又凉薄,万一这小崽子一不小心弄得他不开心,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晏逾几乎是瞬间听出了话外之音。
他有点迟疑的看过去,表情居然还有点疑惑,墨黑的发拂过额角,漏出一双墨沉的眼。
“我脾气有这么差吗?”
吝棠嘴角抽搐,简直为这个人对自己没有一点认知能力惊呆了。
“你脾气何止差?啧,就跟个大爷似的,你怎么不想想你做的那些事儿?前几年在学校的时候,哪件大事不是闹出来的?”
晏逾默了一会儿,终于在回忆中翻出一些事情。
的确,还真是挺晏逾的风格。
如果不是今天他忽然提起来,那些记忆好像自动封存在某个角落,无聊的,枯燥的,心机的,明争暗斗的,都仿佛在新来的回忆里,被击败的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