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刚只是六分尴尬,现在恐怕要冒烟了。
季恩恩手足无措的低着头,眼睛紧紧的盯着鞋尖,红唇微撅,是想找个人抱怨又一定要忍住的表情。
她努力忽视掉脸上的热度,旁边的那对母女走了,走廊又恢复了暂时的安静。
安静里,所有感官所有记忆,都比嘈杂时要鲜明沸腾了无数倍。
季恩恩左思右想,不知道是什么想法突然冲击了脑海,她忽然慢慢上前一步,微微抬头,杏眸湿漉漉地望着晏逾,结结巴巴的道歉。
“对不起。”
不等他说对不起哪儿了。
季恩恩紧张的闭上眼睛,一鼓作气的说完。
“我、我不应该未经你的允许,就去捂住你的嘴,可是不不这样做的话,我、你、我我害怕……”
她嗓音里带着哭腔,平时本就调子软,此时微微沙哑,欲哭不哭的感觉,让人心尖一酥麻,什么乱七八糟的责怪惩罚,立刻被扔到了太平洋。
晏逾清清楚楚,明明显显地感觉自己的心彻底塌了一块。
然后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响声将一切感觉传递给自己的脑子。
——他,舍不得。
——舍不得小可爱难过。
所以,晏逾第一次学会什么叫做无可奈何的心软。
什么叫做主动的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你可真他妈难伺候啊,小祖宗……”
晏逾无奈的低笑了一声,把季恩恩的手摊平,白嫩的掌心朝上。
让她手在半空中。
晏逾微凉的指尖轻轻的落在季恩恩掌心。
画了一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