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信不疑。
为了她荣登后位,护他周全,长兄从一帮死侍手里拿命拼下了他,但是长兄却给人砍掉手筋,脚筋苟延残喘一生。
长兄因为生活不能自理,一生未求娶,性格阴暗,居然趁人不备撞墙而死。
母亲拉着她站在那面溅满鲜血的墙上,久久不语。
为了替他安邦,休养生息,长姐挥泪远嫁边界游牧民族,那是一个儿子、叔叔可以继续父亲妻室的民族。
长姐受尽折磨,含恨而终。
母亲捧着那血书,空洞无神的眼睛盯着她:“她出嫁那天,多么希望你叫她一声长姐,可是她为你连命都不要,你却连她一声不曾。”
“母亲·······”她泪流满面。
“她为你连命不要,明明那条是不归路,却假装满心欢喜的上了和亲的路,你以为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夫婿?”
“你父亲虽不喜爱她,但是却也把她当女儿,他提出要你长姐去和亲,你父亲便和她说了,那个民族的凶残和泯灭人性。”
“她真傻,她还是义无反顾为你,只想你能在宫中过得好一点。”
“她出嫁那天,看似十里红妆,可等不来你一声长姐,她虽然不是你亲姐姐,但是这份情谊,你的枕边人却不及万分之一。”
“母亲······”
“不要叫我母亲,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她一口气没上来,晕厥饿过去。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母亲从那后就落下了病根,每到转换天气的时候,就会咳的痛不欲生。
她曾兴师动众的带着宫中的御医去镇北将军府诊平安脉。
可是母亲执拗的拒绝了········
年迈的父亲和二哥为他平定江山,却遭人内外勾结,二哥身中二十几刀,刀刀致命。
父亲更是给人五马分尸。
威名远播的镇北将军身首异处·······
他却不管云家尸骨未寒,以谋逆之罪诛之。
她疯了一样跪在御书房,御书房里轻歌曼舞,笑声清脆。
他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的盯着她:“免你云家之死,可笑的是你云家还有人可免吗?”
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云家的人都因她万劫不复的路。
云家确实已经无人可免······
母亲更是一夜之间白了发,几乎是奶娘搀扶着来到后宫,指着她声嘶力竭的说道:“云家将你逐出族谱,从此黄泉两不见。”
奶娘转身的时候却在她耳边低语:“四小姐,云家就剩下你了,活着,夫人为了让你活着,只有将你驱逐出云家,你才能活着。”
那可是灭满门啊。
哈哈哈········
满门?她是云家次女。
可下旨的那位可是云家的当仁不让的女婿啊········
说好的天网恢恢呢?
她再一次发了疯的跑到御书房,御书房里欢声笑语,她直挺挺的跪在门口。
泪水磅礴·······
那一夜,让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洒洒洋洋的大雨,从天而降洗刷这个世界。
翠竹单薄的衣裳和她一起跪着。
她说:“小姐,我不为你做什么,但是我可以陪小姐一起哭。”
连翠竹都知道,她只是镇北将军的四小姐,并不是天启国的皇后。
并不是他的皇后。
第二天晨光微熹,她慢慢的睁开眼睛。
云家为了她活着,已经将她驱逐出族谱,而且云家在昨晚已经给人血洗满门了。
宫人来报:云家主母已经将仆人遣送干净。
虽然是满门,当尸首里也只有云家主母和她的奶娘·····
云家再无他人······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同看丧家之犬:“我与陈贵妃幼年时就心意相通,娶你是为了给她江山为聘。”
边上巧目倩兮的女子,伸长寇红的指甲娇柔的嗔怪道:“皇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说出实情呢,臣妾都要于心不忍了。”
陈贵妃捂着自己的胸口娇滴滴的声音却张扬着不屑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