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的身子在前进,每一刀劈出的力道都比平常大了三分,此时双刀合并,威势岂止是增了六分不止。
刀式时而大开大合,时而刁钻诡异,时而迅疾如奔雷。
他的刀果然也很快,很急,力道也很大,刀光带出道道如同匹练般的残影。
吴道继身形晃动间,手中长剑已化出朵朵剑花,将大盗那连绵不绝的刀光封住。
只见两人周身五尺之地,全都被剑花刀光充塞,一些洒落在地上的粮食豆子被两人的步法带起,落入剑花刀光之中,落下时,便已经成了一蓬细碎的粉末。
两人在狭窄的通道中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不消片刻,已经在通道里,打了好几个来回。
白玉堂此时除了惊骇,还是惊骇,他已是天下少有的高手,此刻竟看不清两人的招式,耳畔只有刀剑相交的叮当之声传来,密集的恍如暴雨打芭蕉。叮叮当当之声在山洞回荡不止。
倘若有一个普通人在此,必定会这声音被震得头晕目眩,呕吐不止。
“你若继续愣神,今日我们定会丧命于此。”
大盗的声音很急,很小,却如洪钟大吕般,震的白玉堂两耳发聩,他瞬间惊醒。顾不上还汩汩冒着鲜血的伤口,忍着剧烈的疼痛站起身来,竟也疾速的朝吴道继奔去,手中横刀已然劈出。
吴道继大喝一声,道:“来得正好!”
他双脚在麻袋上一蹬,身子迅速倒退,手中长剑“唰唰唰”快速挥出数十剑,一大片剑光宛如水银泄地,将大盗与白玉堂全身上下所有大穴要害完全笼罩住。
大盗与白玉堂皆是面色一沉。
大盗大喝一声:“乱三刀!”随即身子宛如陀螺一般旋转,两把长刀便是陀螺的锋刃,顷刻之间便撞上那宛如水银泄地的剑光。
白玉堂此时也是牙关紧咬,牙龈都隐隐渗出血渍。双手握住刀柄,长刀自上而下,一招力劈华山使出,携带着呼呼劲风,撞向剑光。
“当当当当……”一连串金铁交击之声想起,三人分开。
大盗手握双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白玉堂握住刀柄的双手虎口处已经裂开,鲜血流淌在手心中,粘稠无比,他却没时间去擦拭。
吴道继将手中长剑举起,双眼只是一瞥,便见那剑刃之上布满了黄豆大小的豁口。
“好刀!”吴道继看向大盗手中双刀,轻轻挥剑,又道:“老夫这柄由吴越之地,欧家传人用百炼玄铁铸造的宝剑,竟被削成了这副模样。”
白玉堂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长刀,刀刃上已经完全卷曲,再也没有一点锋刃。
“我手中的刀不但削剑,亦可削人!”
言罢,大盗再次挺刀出击,招呼吴道继的下盘位置,白玉堂跟着似有默契半攻其上身。
吴道继身子一个急退,一府身子,避过白玉堂横向劈开的一刀。白玉堂抽刀回身,再次斜着向上一削。
吴道继却不慌不忙,此时已经稳定身子,挥剑连点三次,挡住长刀的同时,再次一拨,将长剑横向拨开。
却在此时,大盗的攻势已然临身,白玉堂被拨开的横刀竟直直朝下大盗削去。
速度之极,威势之大,白玉堂却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刀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横刀朝大盗削去。
大盗的刀式覆盖极广,这一撞上,两人定会两败俱伤。
大盗见此不得不收回攻势,双刀交叠挡住白玉堂的一刀,身形未退,攻势未停,继续朝吴道继攻去。
却是抽空对白玉堂急声喝道:“盗爷是让你帮忙,不是让你帮倒忙,你若再大意,别怪盗爷连你一起出手。”
他的语调似呼吸困难一般,很急促。
白玉堂面色又惊又羞,却是说不得一句话来,只能继续积攒攻势,朝吴道继击去。
然而白玉堂的身手毕竟差了两人几个层次,即便他再谨慎也被吴道继借着他攻击自己的招式,几个拨,点之间,就将攻势变成了攻击大盗的招式。
吴道继这一手借力打力的剑法,耍的极为老练。
大盗的攻势徒然大减,不但要应付吴道继的攻势,更是要防备白玉堂的攻势。
却在此时吴道继长剑疾挥,挡住大盗攻势的同时,不但将白玉堂的长刀击落,更是将白玉堂的上半身留下了数道剑痕。
最后一脚踢在白玉堂胸口位置,将其踢得倒退在粮食堆上。
紧接着他的身子朝前一窜,一个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大盗跟前。
长剑一个虚刺,直面大盗咽喉,大盗心中一惊,连忙挥刀变招,右手横刀劈出,左手横刀回防。
他那里知道吴道继这看似凌厉的一刺,竟是一个虚招,在长剑临近咽喉之时,突然一个变招,改刺为削,斜着向下一削,便在大盗的右肩上削掉了一块四寸大小的连着皮的血肉。
攻势依旧未停,吴道继左手又是并指成剑,点中大盗的右肩。大盗身子一个趔趄,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的身子失去控制。
却在此时,吴道继又是凌厉的一脚朝着大盗踢来。
大盗避无可避,索性心中一横,竟直面迎上,与此同时,左手的横刀刀柄在手中转了一个圈,瞬间调转方向,反握刀柄,朝前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