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熬了一宿,孔嫄发现陆廉不在颤抖,身上的热度也慢慢散去,才微松口气,在天亮时孔嫄才眯了一会儿,外面一有动静,她立马被惊醒。
天已经大亮了,她先探头在陆廉的一边额头上摸了摸,已经不烫了,但陆廉仍旧没有醒来。
孔嫄听到狱卒在骂人,喊着开饭了,孔嫄小心翼翼的放下陆廉,在牢房里找了一圈发现没有碗,又不能错过,只能先守在栏杆那里。
打饭的越来越近,按理说这个时候牢房里该热闹才是,可安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昨日那些接孔嫄话的犯人也没有人开口。
脚步声渐近,孔嫄察觉到一道杀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由的迎视过去。
仍旧是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两个黑衣人跟在打饭的人身后,打饭的人也戴着面具,这样警惕,孔嫄越发肯定不是普通的牢房。
打饭的刚在这停下,就听到那个目光寒冷的黑衣人开口,“他们不需要吃食。”
如此,打饭的又提着木桶往下一个走去。
那黑衣人却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仍旧冷冷的盯着孔嫄,“想吃饭?也不是不可能,那就靠自己的力气挣吃的。地牢里每隔三天有一次就有一场生死搏斗,最后活下来的人就有资格获得一分口粮。”
孔嫄盯着对方,半响开口道,“好。”
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留活路,就是想逼死他们,不给吃食,还要三天后与别的犯人搏斗撕杀,才能获得吃食,和直接杀他们有什么区别?
可孔嫄并没有退缩,她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认命。
黑衣男子似被孔嫄的目光给刺激到了,抽出腰间的鞭子对着她的脸直接甩开,孔嫄本能的一转身,鞭子就落在了身上,剥皮身的痛一瞬间传遍全身,孔嫄倒吸一口气。
“那就三日后看你表现了。”黑衣男子毫不感情的转身离开。
孔嫄硬是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听着黑衣人走远了,她整个人才瘫坐在地上,身后的刺痛让她一动也不敢动,每动一下都会扯着伤口痛的钻心一般。
三日后的搏斗,与别的犯人,孔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打过那些囚犯,能被关在这里,定是穷凶恶极之人。
在这种无情冷血的地方,只能靠自己,陆廉眼下还没有醒,他的伤口若再不清洗,一定会发炎而引起发烧。
昨晚的老鼠血可以当水,今晚还能吗?还有那么多的老鼠被她抓吗?起码一直到现在,她没有发现一只。
仰头看到高人几尺的铁窗,只能看到阴沉沉的天,有水慢慢落在她脸上,孔嫄觉得一定是错觉,手指滑到脸上,真正感觉到湿衣后,孔嫄猛的起身,可她忘记了身后的伤口,突然的动作扯动着伤口,痛的她踉跄一步又趴回到地上,不过并不影响她再次爬起来,站到了铁窗的下面。
下雨了,真的是下雨了。
孔嫄激动的同时,又无措用什么接雨水,人在绝境下总能想到办法,孔嫄从外衫上撕下一块布,举到头顶,待布都湿了后转身回到陆廉的身边,看着他因为缺水而干裂开的唇,将布拿到他唇边,慢慢的将布的雨水拧到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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