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亮,周围的一切清晰的落入眼帘,孔和仁的哭声收住了,在孔光竹的叙述下,把他们在外面遇到的情况也说了,众人听了身后一寒。
刘散见众人打量他,他憨笑的抓头,“我老刘是个粗人,又接着几日看他们过峡谷,也就记下来了。”
孔老太爷颔首,“‘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这句说的是雨,雨便是水,那么有水落下,也就能破局。第二句‘暗虫唧唧夜绵绵,况是秋阴欲雨天’说的是虫,那么像虫一样就蠕动前行就可以了。”
刘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必须念完诗就要撒泼尿,看来只要是水就可以。”
说完才想起有女子在,他不自然的笑了几句,“还是老爷子厉害,一听就能分析出来。”
孔老太爷道,“若不是有你,犬子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到是我要和你道谢才是。”
见孔老太爷对自己作揖,刘散越发的拘谨,“老爷子,刘某是个粗人,我知道你们读书人喜欢这样文邹邹的,可我浑身都不舒服,你看如果方便,直接叫我名子就行,我叫刘散。”
“好。”孔老太爷笑着应下,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真的不喜欢那些粗理,便也没有和他多客套,“你这是要去哪里?怎么沦落到这?”
“实不相瞒,我是要去寒北寻我那个相好,哪知道刚一出京都就遇到大雾,等醒过来的时候就被绑在了树上,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些村民为何抓我,我以为是把我当成了恶人,便和他们解释,结果根本没有人理我,后来一次无意听从他们的口听才得知道他们说我体格大,一个顶两个,留着最后再喂狗。”
说起要被当成食物,刘散还嘿嘿的在笑,“我刘散命大,今晚遇到公子和小姐,就得救了。”
这人说话实在粗鲁,连‘相好的’都说了出来。
男子听了到无妨,可还有妇人和未出阁的闺中姑娘在,孔老太爷听了事情起恩,便没有再多问,生怕他再说出别的粗话来。
“原是同路,可惜却不能一起上路,我们是被发配到寒北,不能与你同行了。”孔老太爷并没有觉得是犯人就难以启齿,坦然的将事实摆出来。
刘散微愣,听了孔老太爷的话,这时才重新打量他们这群人,最后又看向不远处的穿着差役服的董关和蒋丞两人。
“天已经放亮,你也早早上路吧,这样安全。”孔老太爷道。
刘散却误会了,“老爷子,我刘散瞧不起你们的意思,就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好的人还会被流放。”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对孔老太爷一行人抱抱拳,“那刘某就行走了,后会有期。”
刘散走了,董关才过来,从孔老太爷那里知道情况之后,也没再多说,“在这里耽误两天,我们也赶路吧,今天行程快的话,能走出这里。”
众人没有再耽误,近十个差役,最后只活下两个,又出了这样的事,男子也没有再戴枷锁,就这样一行人上了路,刘散走的很快,他们一路走出村子,走出大山,也没有看到刘散的身影。
在村子里只顾着逃命,骡子车也没有了,带着吃食也没有了,一路上只能饿着肚子往前走,有年迈的坚持不住,很多都掉了队,特别是有几个妇人,也走不动了。
董关望了一眼天,休息半个时辰,还能再赶两个时辰的路,这才喊了一声原地休息,一停下来众人有气无力的坐下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孔嫄也累,不过好在他们还有一些牛肉干被李氏一直带在身上,羊皮袄除了孔和仁和孔光竹两个因为逃命的时候弄丢了,其他人的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