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公子哥聊得太尽兴,上餐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半。
对于宋遇不沾酒一事,其他人看得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倒酒的时候会自觉略过他给下一个人倒。
魏青不清楚其中缘由,但他知道宋遇是能喝酒的,见他在饭桌上一口接一口喝茶,滴酒未沾,好奇地问道:“小八戒酒了?”
赵奕琛话多嘴又快,宋遇这个正主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抢先一步说:“妻管严,他老婆不让他喝酒。”
宋遇举着筷子,隔空指了他一下,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不要胡说八道。
赵奕琛明明知道他是养着胃才没有碰酒,却张嘴就跟魏青说他是因为怕孟渐晚才决定戒酒的,这不是污蔑是什么?
宋遇觉得,赵奕琛就是伺机报复。
因为他驳回了他提议叫几个姑娘唱小曲儿的提议,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看他温和就把炮火集中对准他一个人,怎么不去报复周暮昀?
赵奕琛有恃无恐,回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宋遇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说了声“幼稚”。
他杯中的茶没有了,坐在边上的齐政瞄了一眼,放下筷子,朝门口看了眼,说:“我让服务生过来给你倒茶。”
“不用。”
宋遇语气凉凉地一口回绝,自己起身到屏风后面的茶室,小茶壶坐在垫子上,刚泡好的一壶茶,袅袅热气弥漫。
他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回到饭桌上。
齐政被他冷若冰霜的声音唬得愣了好久,直到他再次坐下来,齐政才缓缓回神:“你这是被赵奕琛刺激得吃枪|药了?”
宋遇不欲解释那么多,扯了扯嘴角,把茶杯放在旁边:“没有的事,他那张嘴我还能不知道吗?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置气。”
齐政笑了笑,知道他不是心胸狭隘的人,没有多心。
宋遇胳膊肘搭在桌边,听着饭桌上的其他人聊天,在座的都是自家兄弟,说着闲话家常,气氛轻松愉快,没有像上次应酬那样留服务生在包厢里端茶倒水。服务生都在门口等候,屋子里的人有吩咐才进来。
像是盛音这种事宋遇不是第一次遇到,一般对方只要不是做得太出格,他都是冷处理,说开了对谁都不好,希望那姑娘自己能想明白。
宋遇收敛思绪,夹了颗宫保鸡丁里的花生米送进嘴里,细细咀嚼,越想越觉得自己反应迟钝,之前竟然没有发现。
或许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怎么关注过盛音,不像当初的孟维夏,意图太明显,直直地杵到他眼前,让他想忽视她的目的性都难。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让盛音这姑娘对自己产生了别样的心思,反思一下,他好像从未给过她任何表示,况且,她见过孟渐晚,应该知道他已婚……
魏青突然提到宋遇的名字,他陡然回神,对上魏青的视线,茫然一瞬:“嗯?你刚说什么?”
魏启南帮忙复述:“我弟问你,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你也知道,我们常年在国外,这种事你得提前说。”
宋遇倏地低眸一笑。
“你笑什么?”魏青问。
宋遇都快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听到这样的问题了。
前不久,他和孟渐晚在国外度假,华远嘉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他们大概都以为他和孟渐晚拖到现在还没有举办婚礼,一定是想准备充分,举办一个空前盛大的婚礼。不过,要让他们失望了。
这种问题放在以前,宋遇还会敷衍几句,嘴上说着到时候一定提前给你们发请帖,但这种话说多了也没意思。
他索性不掩饰了,大家都不是外人,他实话实说:“我倒是想办婚礼,我老婆嫌麻烦,怎么都不肯答应,哄着也不行。”
孟渐晚向来说一不二,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说破嘴皮子也没办法。莫说软磨硬泡,哪怕是撒娇卖萌也不顶用。
“那还不简单。”赵奕琛对付女人自有一套方法,当即给他想了一个主意,“你把婚礼现场提前筹备好,万事俱备以后,再把孟渐晚哄骗到现场来,婚纱一穿,奏乐一响,这个婚礼不就成了?孟渐晚再怎么样也不会当着众位宾客的面不给你面子吧?”
他不是没跟孟渐晚相处过,这个奇女子脾气确实火爆,说话都带着一股豪迈劲儿,一般人都招架不住。但是,她也绝对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目中无人、飞扬跋扈,她有自己的行事原则。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宋遇说,“你这不是让我欺骗她吗?我做不到。”
赵奕琛举起筷子晃了晃,不赞同他的观点:“这怎么能叫欺骗呢?这明明就是精心策划的惊喜啊!相信我,女人都喜欢惊喜。”
宋遇一本正经地回道:“嗯,女人都喜欢惊喜,但不包括孟渐晚。”敢不跟她商量就擅作主张乱来,她顾及他的面子,当场可能不会说什么,私底下没人的时候,他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