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漂亮!”
旁边围观的两个人鼓了鼓掌。
从孟渐晚进来的那刻起,宋遇的注意力就不在牌桌上,跟随着孟渐晚转移到台球桌上,眼见她一杆子打进了一颗球,按捺不住站起身。
宋遇也从架子上拿了根球杆,走到孟渐晚身边,手撑着台球桌上:“咱俩打一局?”
孟渐晚挑了挑眉,迎上他的目光:“行啊。”
宋遇把球袋里的球都掏出来,放在台球桌中间,用三脚架重新摆好,而后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孟渐晚先开球。
夫妻俩打球挺有看头,渐渐地,围观的人多了。
两人都不是专业打台球的,时而让人叫好,时而错失良机,越看越有意思。
最后,还是孟渐晚先把球收进袋中,手撑着球杆,跟着台球桌得意地看向宋遇,眼镜又黑又亮,隐隐还有挑衅,仿佛在说这是你自己先提出跟我打的,赢了就不怪我咯。
“小八你今天怎么回事,打篮球不行,打台球也不行,你伤的是胃,还是腰?”
宋遇斜靠着台球桌,一只手撑着桌面:“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做我打篮球不行?你不知道我的对手是周老三,能在最后十几分钟拉回比分已经不错了,换了你,还不一定能打成这样。”
孟渐晚拿球杆戳了戳宋遇:“还打不打了?”男人不管多少岁都幼稚得不行,一大乐趣就是互损。
宋遇:“打。”
宋遇打球从不敷衍人,对手是孟渐晚也一样,因此很能激发对方的斗志。孟渐晚输了一局倒也觉得正常,又跟宋遇打了几局,有输有赢,心情始终轻松。
聚会散场是晚上十点左右,大家明天都有事,没有聚得太晚。
回去的时候去宋遇开车,运动服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的T恤,手握住方向盘,腕表在幽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光。
孟渐晚歪着头休息,疯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她这会儿有些累了,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引起了宋遇的注意。
他观察了眼前方的路况,发现今晚聚会的这个会所距离公司那套房子还挺近,斟酌了片刻,提议道:“要不我们晚上回公寓那边?”
孟渐晚张着嘴,哈欠打到一半,愣是被他突然出声给打断了,憋得眼睛里蓄满了水,莹莹发亮。
要是宋遇以前提起这个,孟渐晚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他想要“干坏事”,但她今天来例假了,他想干坏事也不行。
“好啊,正好有点累,不想折腾了。”
孟渐晚换了个姿势,脑袋枕在车门那边,看着正在开车的男人,想夸一句他开车的样子其实也挺帅的,想一想,担心他飘起来,于是闭了嘴。
宋遇抽空看了她一眼,似乎有所察觉:“嗯?”
孟渐晚:“嗯什么嗯,注意开车。”
宋遇:“……”
车子一路安全地驶进小区,进入地下停车场,两人乘电梯上楼。孟渐晚忽然想起上一次来这里,还是照顾醉酒的男人,当时在前台,她遇到一个正在跟物业交涉的女孩,那个女孩的身影似乎有点眼熟……
好像是盛音?
电梯“叮”一声响了,孟渐晚还沉浸在思绪里,宋遇往出走了一步发现旁边的人还在发呆,抓着她的手拉出了电梯。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想什么呢?困得精神恍惚了?”
孟渐晚眨了眨眼,头顶的灯光明亮,把深色系的走廊照得亮堂堂,她看着宋遇的脸,意识到这张脸是挺招人喜欢的,而且,恍惚间她似乎记起赵奕琛说的玩笑话:一个身材巨好的妹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宋遇。
宋遇见孟渐晚站着不动,以为她累得不想走路,于是背对着她躬身,温声道:“上来,我背你。”
“啊?”孟渐晚回过神就看到他弯着腰,也没听清他刚刚说了什么。
宋遇重复道:“我说,我背你。”
不用了吧。孟渐晚看了眼走廊尽头的黑色金属门,这才几步路,纵使来了例假,她也没娇弱到需要人背的地步。
宋遇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
孟渐晚看着眼前宽厚的背,不知道是被他催得急了,还是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竟然听话地前倾身子,趴在他背上。
宋遇托着她的腿弯将人背起来:“你怎么恍恍惚惚的?”
“我还神神叨叨呢。”
孟渐晚下意识堵回去,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想问一句那个叫盛音的女孩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转念一想,这话问出来是真矫情,不是她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