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阮朝夕准时起了床。
江宴看一眼外面蒙蒙亮的天色,也跟着睁开了眼,“昭昭,你起这么早吗?”
阮朝夕正坐在化妆台前抹护肤品,闻言回身朝他一笑,“我今天要拍早戏,你再睡会吧。”
想到昨晚的事,江宴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坐起身,仔细端详着阮朝夕的神情。
阮朝夕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一勾唇,“我没事。”
这么些年,多少大风大浪她都过来了,还不至于被这么点事压垮。
江宴凝视了她两眼,思绪不免起伏。
有的时候,他宁可阮朝夕不要这么坚强,遇到什么事,能让自己冲在前面替她解决。可他又知道,正是这样坚韧果敢的阮朝夕,才是他喜欢的。
压下心中的矛盾心态,他起身下床,“今天要拍一天吗?”
阮朝夕点头,“我已经给你叫了客房服务,早餐等下就来。你吃完早饭就回去吧阿宴。”
江宴眉眼落下去,落寞地看着阮朝夕,“昭昭,我昨天才来。”
阮朝夕起身,伸手环住他的腰哄他,“我知道阿宴,不过我这几天戏份比较多,收工回来都很晚了,没办法陪你。而且,我还需要你替我查季家的事呢。”
她抬起眸,目光灼灼。
面对她这样的眼神,江宴没法再说出拒绝的话,只问,“我查到之后,能不能自己过来告诉你。”
阮朝夕失笑,瞧见他巴巴的模样,原本略显沉重的心情就好了起来,“你要是不忙的话,想过来就过来吧。”
江宴这才答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吧,我等下吃过早饭就走。”
**
季家的事并不难查,几天后,江宴又开车来了大兴。
第二日,阮朝夕向剧组请了两天假,跟着江宴一起回到京城。
稍作休息,下午,她约了季杳出来在Lady X喝下午茶。
她到没多久,季杳随后就到了,推开包厢门笑吟吟走了进来,“朝夕姐怎么找到的这么个好地方?”
胭脂胡同这一片不属于商圈,遇到粉丝的可能性较小,而且还有后门直通后面的包厢,十分清静隐蔽。
阮朝夕笑笑,“安然开的,你以后要来,报安然名号,给你打五折。”
季杳在她身边坐下,“是吗?那我下次叫朋友过来坐坐。”
点了东西,等服务员出去,季杳看向阮朝夕,“朝夕姐这次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阮朝夕点头,“确实有事。”
季杳正色两分,“你说,朝夕姐。”
阮朝夕没立即开口,只道,“先等喝的上来吧。”
看出阮朝夕眉眼间一缕沉重,季杳不由起了好奇心,好在饮料很快就上来了,等到服务员离开,包厢里只剩下她跟阮朝夕两人,阮朝夕喝了口杯中饮料,缓缓开口,“杳杳,我家里的情况,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季杳愣了愣,虽不明白阮朝夕为什么这么问,还是略略点头,“我看过朝夕姐你那期《陈说》。”
阮朝夕“嗯”一声,直接切入正题,“我最近在查家里一些其他事时,查到了赵伊宁身上。”
黎信一家车祸的事,因为没有确凿证据,她暂时不打算说出来打草惊蛇。但赵伊宁的过去,她觉得有必要让季杳知道。
季杳越发愣住了,虽然知道赵伊宁和季杳的师生关系,却不明白,阮朝夕的家事,怎么会跟赵伊宁扯上关系。
阮朝夕略一停顿,继续往下说,“鉴于赵伊宁现在算是你名义上的继母,我觉得,这件事,你有必要知道。”
季杳压下心底猜测,点头,“你说,朝夕姐。”
阮朝夕看着她,一字一顿,缓缓说出口,“赵伊宁,是我爸生前的情人。”
话音落,惊得季杳差点打翻手边的饮料杯,她盯着阮朝夕,不可置信地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爸去世得突然,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这件事。”阮朝夕继续淡淡往下说,“我爸生前,家里公司一度做得很大,只是后期资金链断裂,他又去世得突然,公司便被卖掉抵了债。”
季杳也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咬了咬牙,“赵伊宁从来没提过这一茬。不对,她要是提了,以我家的家风,是绝对不会让她进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