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过后,几个妇人到桥边洗衣服。
突然间,一具“尸体”浮到水边……
“啊~”
“妈呀~”
几个妇人吓得掉头便跑。
很快,河边发现女尸的消息传遍了乡场,不少人纷纷壮着胆子跑到河边来看。
“天啊,是小花!”
“真的是小花,快,快捞上来。”
有几个胆大的汉子当即下水将小花的“尸体”捞上岸。
其实,小花根本没死,只是被顾鸣施了术法,处于假死状态。
捞上岸之后,有人发现小花右手紧握,有人上前扳开一看,竟然是一幅布,上面有个用血写就的“冤”字。
“造孽啊!”
“都是那对无良的夫妇害的……”
虽说阿兰四处宣扬是小花勾搭阿锁,但大家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谁的底细?
大家心里有数,铁定是阿锁趁着妻子不在,强行威逼小花。
事发了,却又将过错全部推到小花身上,还当众捆绑与羞辱小花,这才导致小花想不开寻死。
“要我说,把小花抬到阿锁家门口。”
“对,她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总不能死了连个安身之所都没。”
“说的对,走,抬走!”
于是,一行人还真的将小花抬到了阿锁家大门口,有好心人拿了一床草席来将之裹上。
其实这个时候,阿锁夫妇俩已经听说了小花跳河身亡的消息,夫妻二人吓到了。
毕竟,小花的死他们夫妇俩脱不了干系,完全就是他们给活生生逼死的。
“阿兰,这可如何是好?”
“还不都是你个死不要脸的惹出来的?老娘刚一离开,你就做出不要脸的事,不然又哪来的这些个破事。”
“这……这都是小花她……”
“我呸,你少在老娘面前装蒜了,别人不知道,老娘还不知道你?
要不是老娘盯的你,你个不要脸的恐怕早就下手了,还等的了今天?”
“阿兰,我错了……事已至此,咱们夫妻一定要同心,先把这事撑过去再说。”
“怎么撑?现在出了人命案,这四乡八里都惊动了,说不定还会有人去报官。”
“不可能吧?那丫头在这里又没亲戚朋友,谁吃饱了撑的跑去报官?”
夫妻二人正在商议之时,外面突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同时还有几个乡邻走了进来,站在院中喊道:“喂,你们两口子倒是稳得起哟,小花都被你们逼死了,你们就不怕她怨气不散,跑来找你们?”
此话一出,夫妻俩吓到了,赶紧跑了出来。
阿兰平日里蛮横惯了,叉着腰喝道:“你们一个个闲的慌是不?小花是我们家的丫环,她的死活关你们什么事?要你们多管闲事?”
阿锁生怕事情闹大,赶紧作揖道:“大家伙儿都消停一下,我们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妥善安置小花的后事。”
其实,这家伙是怕小花真的变成鬼来找他。
这就叫做贼心虚。
“做人不要太缺德了,不管小花是对是错,人死如灯灭。
她在你们家做了六年,好歹你们也找块好地让她入土为安。”
“是是是,一定一定。”
阿锁巴不得早点将小花下葬,也省得夜长梦多。
对此,阿兰倒也没有再多说,毕竟她也怕激起众怒。
经过夫妻二人商议之后,决定设个简单的灵堂停上一晚,明日便将小花下葬。
第二天上午,夫妻俩假惺惺请了几个乡邻帮忙,在自家山地角落里挖了个坑准备落棺下葬。
这棺材也是买的最便宜的,完全就是应付了事。
“不许葬!”
没料,就在即将下葬的时候,一个女子与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匆匆赶到现场。
正是冬香与李修缘。
这一切,皆是顾鸣设的计策,为的就是要让阿锁夫妇俩付出应有的代价。
“喂,你俩谁啊?”
阿锁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心里一急,不由凶神恶煞上前喝问。
此时,冬香经过了一番装扮,换了一身普通村姑的服饰,容貌同样也装扮了一番,看起来普普通通,也免得太过引人注目。
“我是小花的表姐,这是我弟弟……”
“什么?表姐?”
阿锁大吃一惊。
“没错,本来这次我们是准备前来为小花赎身的,没想到一到这里就听说她竟然……竟然跳河自尽了……”
这时,阿兰也急了,忍不住冲上前来,口沫飞溅道:“从来没听小花说过有什么表姐表弟的,我看你们俩分明就是骗子,想敲几个钱是不?”
“呸,谁稀罕你的臭钱?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掉进钱眼里?”
冬香忍不住啐了一口。
“反了你了,竟敢骂老娘?”
阿兰本就是个泼妇,加之听冬香外地口音,更是嚣张,当场便张牙舞爪扑了上来。
哪知,却被冬香轻描淡写一推便倒到了地上。
这下可不得了,这婆娘竟在地上打起滚来:“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几个帮忙的乡邻不由纷纷摇头叹息。
阿锁脸上挂不住,不由得一挽衣袖喝道:“臭娘们,你敢打我娘子?看老子不……”
“啪!”
话没说完,却被冬香扇了一记耳光。
“王八蛋,你害死了我们家小花,还敢在这里逞威风?
小花死的冤,我一定要到县衙告你们害她性命。”
“你说什么?”
一听此话,阿兰不装了,猛地跳了起来:“你可别乱说,谁害她了?这么多人作证,小花她是自己跳河自尽的。”
“没错,一众乡亲都可以作证。”
阿锁抚着红肿的脸附和了一句。
哪知,几个乡邻却纷纷摇头:“我们不太清楚。”
“我们的确是在河里将小花捞起来的,但是不是她自己跳的……这个就没人看见了。”
“之前,我们看到阿锁夫妇将小花五花大绑捆在门外……”
“你们休得胡说八道!”
一听乡邻们不帮着作证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意无意地将小花的死指向他们夫妻,阿兰不由得气急败坏大声喝斥。
“阿兰,不要和他们争论了,咱们去找吕老太爷断个公道。”
吕老太爷乃是举人,在吕家桥属于声望最高的人。他是吕家的族长,同时也是吕家桥一带的里正。
说白了,大致就是乡长一类。
县官不下县,乡下地方里正最大。
这吕老太爷为人倒也不算坏,但却有个最大的缺点:出了名的护短。
但凡外姓人与吕家的人发生冲突,他是一定会偏袒吕家人的。
因此,阿锁才会提出去找吕老太爷。
他相信吕老太爷不可能帮着一个外乡人。
这么一闹腾,葬礼自然是没有办法举行了,小花又被抬了回去。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不少人纷纷涌出来看个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