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怕了?”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我实在想不明白,娘子驰骋沙场,毫无俱意,为何来到长安后,变得船头怕鬼,船尾怕贼?”
“为妻不是怕。”张如莲犹豫了一下,“为妻只是希望远离朝廷中各自势力的争斗。”
“为夫也不希望卷入朝廷各势力的争斗中,但遇到不平之事,为夫不能一味的哑忍!以前为夫是有心无力,如今有能力,自然不会什么事都不做!”李在古目光坚毅道。
“可世上那么多的不平之事,你管得多少?”张如莲淡淡道。
“能管多少算多少!总好过遇到了也不敢管的要强!”李在古不以为然道。
“夫君,你与以前相比真的变了很多。”张如莲侧头看李在古一眼。
“是吗?或许吧!也许是你以前没有用心了解过为夫。呵呵!”李在古道。
张如莲干咳一声,没说什么。
她觉得李在古说得没错,自己以前确实没有在意过他,也没有用心了解过他。
李在古看到张如莲不出声,气氛变得有些许尴尬,便呵呵一笑道:“以前不了解,从今往后可以重新了解。希望以后你我夫妻之间都能够多沟通,有事多与对方商议。”
“嗯。夫君说得对!”张如莲点点头。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道:“夫君,为妻还需提醒你,在长安城里,万事要多留心眼。夫君方才所打的驸马都尉,其背景可不简单!”
“哦?”李在古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张如莲。
“方才的驸马都尉名叫裴律帅,是临海公主的夫君,更是当今左仆射的儿子!”张如莲降低声音道。
“又如何?”李在古满不在乎道。
“还记得之前进入长安城的道路上遇到的那个无赖吗?”
“你说的是那个大黑痣?”
“没错。”
“想不到与左仆射有关系的人,都好不到哪里去。”
“我等前后把左仆射最亲的人都给得罪了,左仆射若是知道,恐怕不会轻饶。”
“左仆射知道又如何!”
“为妻之前讲过,左仆射的势力很大。”
“他势力再大也没有圣上的大!”
“是没有圣上的大,可是他后面有太上皇支持着。”
“原来他是太上皇的人。”
“当年太上皇起义军反隋,左仆射给了很大帮助,是名副其实的大唐开国功臣!”
李在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在左仆射周围,有很多老臣子依附。”张如莲继续说道,“这些老臣子在朝中都有影响力。若是左仆射联合老臣子向圣上进谏,参你一本,更借机会参天策府一本,恐怕圣上也保不了你。”
“娘子知道的事还挺多的。”李在古道。
“关于这些事都是父亲大人所告知。”张如莲道。
李在古“嗯”了声,然后想了想,小声道:“那些老臣与新臣的关系如何?”
“据闻不好。”
张如莲变得谨慎,声音降得很低。
“老臣与新臣之间正为掌权之事而暗斗着。父亲大人正是因为不想卷入朝廷新旧大臣之间的争权夺利,才主动请缨镇守甘州。”
“嗯。”李在古眼珠转了转,“圣上对新旧大臣之间的态度是如何?”
“圣上没有表态。不过,听说圣上一直想摆脱老臣掣肘。”张如莲道。
李在古明白的点点头。
“因此,为妻才提醒夫君,在长安要谨言谨行。”张如莲又道。
“为夫以后会注意。”李在古淡淡一笑。
“为妻担心驸马都尉将你打他的事告知左仆射,告知太上皇。到时,左仆射会以此为借口,联合朝中老臣对付天策府。毕竟,天策府代表的是新臣权力。”
李在古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心里却想,自己的妻子在战斗中勇字当先,有时显得急躁,没想到她还有心细的一面,对朝中的事了解得挺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