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纪墨不意外,这赖三好歹会点功夫,只是混到如今的样子让人有点不忍直视。
“米啊....”赖三瞅着纪墨的米袋子笑着道,“你出米,我出肉,咱俩搭个伙?”
“给我吧,狐狸肉不好吃。”论胳膊腿,纪墨不是个,硬的来不了,只能用软和话糊弄道,“等过几天我弄着猪肉,咱们炖粉条。”
“你当我傻啊?”赖三没好气的道,“你知道一个皮子就多少钱了嘛,拿到货栈就是钱。”
“谈钱多伤感情啊?”纪墨笑着道,“再说,你三哥是什么人,当然看不上这点钱。”
“算你小子有眼力,你三哥我是想挣钱,多的是来钱地,”赖三哼哼唧唧道,“考古队找我做向导,给我加钱到200,我都没乐意,不然嘿嘿......”
“你傻啊?200块啊!”纪墨的心火热了起来,恨铁不成钢道,“考古队人呢?”
“没人带他们进,他们自然进不去,在老陶家的旅店住着呢。”
“不对啊,这大冷天的,不是考古的季节啊?”纪墨纳罕道,“起码得夏季吧,没有冻土层,啥都好挖。”
赖三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结果一细问,他们要过龙荡河,继续往北边去,那河又没桥,不通路,再跑前面草皮甸子,夏季烂泥沼泽地,不管是人,还是机器,都得陷进去,这季节正好,除了雪厚一点,天冷一点,没别的毛病。”
“过龙荡河?”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纪墨搜肠刮肚,终于想起来一点什么。
过了龙荡河就是传说中的极北之地,太阳永不落。
他一寻思,估计是夏季极昼,自然冬季会有极夜现象。
赖三本来想趁着纪墨不注意夺回狐狸,结果纪墨搂的紧,又不得不缩回手,点着旱烟,没好气的道,“从古至今,凡是过了龙荡河的,就没完整人回来的。
大概我上小学时候那会,有不信邪的,闯进去了,七十多个人啊,侥幸回来一个,结果变成瞎子了。
那个惨哦。”
“哎,”好不容易重活一回,纪墨熄了拿自己小命去开玩笑的心思,不论其它,光是极寒,就不是他这样的凡人能抗的过去的,且没有防护设备,小命悬,“米给你一点,狐狸我抱走了。”
“哎,想什么好事呢?”赖三不乐意了,“这是老子抓的!你他娘的....”
“帅哥骂人叫真性情,丑人骂人叫没家教。”纪墨没好气的道。
“说好了的,一起搭伙,你一个人占了算怎么回事?”赖三笑呵呵道,“一锅炖不下,晚上还有富余。”
“三哥,给我吧,你看行不行?要不这样,米我分你一半。”纪墨好言道,“给个面子?”
“哎,也就你小子,看在和你大哥一起长大的份上,给你个面子。”赖三拿起自己的搪瓷盘,从纪墨的米袋子开始倒米。
“哎,给我留点。”纪墨着急了,这是要一网打尽的节奏。
一手抱着小狐狸,一手夺了米袋子。
“瞧你那小气样,我这还有野猪腊肉,别说哥没照顾你。”赖三道。
“有酒吗?”纪墨现在想暖和一点,这鬼天气,冷的不像话。
“不带你这样得寸进尺的。”赖三皱眉道。
“你是我哥,不得你照应我嘛。”纪墨嬉皮笑脸道。
赖三从城隍老爷的肚子里扒拉一个一升多的玻璃瓶子,犹豫半晌递给纪墨道,“省着点喝。”
“谢谢三哥,哟,还新被子啊。”纪墨一猜就知道来路不正,屁股坐在上面,半截被子搭在腿上捂着,也不顾瓶口脏不脏,一口闷了下去。
辛辣直冲脑门,眼泪水都要出来了。
半晌后,浑身火辣辣暖洋洋。
“真是舒坦啊。”懒洋洋的蜷进了赖三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