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苏道年按照惯例进行了一次能力考核,将主课成绩都控制在了LV.4,唯独社交应变依然停留在LV.1。
哗,哗,哗。
苏道年任由温暖的水流于肌肉线条上划过,双手撑着墙壁,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所有的能力都在快速进步,甚至连身高也迎来了二次发育,达到了1.82,但是这社交应变为什么还是不见长进?
“我明明已经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官话黄腔,绅士风度,流氓习气,样样精通,足以应付大部分情况。
“这没道理啊!搞不明白。”
这大概就是苏道年唯一参不透的难题了。
…………
下午,没有任务的苏道年坐在公园长椅上舔着冰淇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暂时忘却了那个参不透的难题。
“‘剧组’五月份中旬考试,分配完晋升部门后就要应付学生的高考了。听说每年这个时候,总有一些人喜欢搞事。”苏道年舔着舔着,脑海里想起肯定在暗处监视着自己的“更夫”成员。
等到学生开始高考,自己的监视保护理应就结束了,甚至于自己也要被派上前线的某个岗位。虽然肯定会辛苦些,但至少又有足够的个人隐私空间了。
而到那时,年先生又可以重出江湖了——杨泉的生死还没有盖棺定论,这件事自然没有完。
苏道年的脾气很像倔驴,一旦决定了一件事,就一定要把它做完,十架飞机都拉不回来,更何况苏道年和那个朱先生还有私仇要算呢。
不管朱先生是谁,有多大的势力;有多大的权力;有多大的财力,苏道年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刀,让他与诚哥作伴,但前提是自己得有这个实力。
“唉,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了。”苏道年一口吞下剩下的冰淇淋,冷的脑袋直打颤。
啪,啪,啪。
拍了拍屁股,苏道年随即起身走出了公园,不自觉地向着杨家老宅走去。
杨家老头不在家,不知道是出去打零工苦钱补贴家用了,还是出去办事了;老奶奶和小孙子则坐在门口择着菜,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这共享天伦之乐的温馨画面看似很美好,但却透着一股难掩的伤悲。
政府的补贴与社会的帮助也许足够他们一家解决温饱问题,但杨泉的生死不明及其事件影响又该谁来管呢?
想管的,没能力;能管的,管不了;管得了的,鞭长莫及。
老两口本可以安享晚年,不必前半生后半生都辛苦操劳;杨泉夫妇本可以有福同享地走下去;小孙子本可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无论到了哪个年代,人‘吃’人的毛病,永远也改不了。”苏道年最后看了老奶奶和小孙子一眼,而后大步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躲在暗中的“更夫”成员看着这一老一少,也很难受,心里堵得发慌,但是杨泉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朱先生及其眼线早已蛰伏潜藏。
谁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他们;谁也不知道到时候还有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切;谁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这位“更夫”成员越是细想,越是呼吸不畅,最后只得撇过头去追上了苏道年。
苏道年离开杨家老宅后,照常超市采购;照常做菜吃饭;照常上床睡觉,好似全无影响。
“你这情绪控制能力也太夸张了吧?”对面楼里正用望远镜观察苏道年的“更夫”成员不自觉地吐槽了一声。
他现在感觉很“精神”,晚上绝不会犯困,要换成平时,这个状态叫失眠。
而苏道年进入小小星球后便沉默地打理起了树苗、草坪、滩涂,将自己的心神与精力都交给了园艺景致与星球基建。
——开心的时候种田,不开心的时候也种田。
不死树占了小小星球的龙脉,资源充足,无需多管,定时定量地浇浇水即可,而其他普通植物就需要苏道年精心照顾了,马虎不得。
浇水、剪枝、秀草、清理河床……苏道年埋头苦干,将所有的工作都做了一遍,直到做无可做才坐回不死树下翻阅起了《黄庭经》。
这一次再读《黄庭经》苏道年又有了不同的理解与收获:
存思之法是《黄庭经》的重点,也是《内景经》的核心内容,一指存思身内诸神,二指存思身外之物。
这内,苏道年存思的是自己,自己的道,自己的神;
这外,苏道年存思的是小小星球,与其上的一草一木。
念头通达,恢复清明的苏道年舒尽胸中浊气,眼眸开合有神光,自信道:
“朱先生,你的命我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