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七你,你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做下这么多事情,从你把东城兵马司带得井井有条,也足以证明你考虑事情细致全面,可堪大任,实在是人才中的人才。”
张十七皱起了眉头:“云遥,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是正儿八经没有读过一天书的人,能算得什么人才?”
盛云遥掩嘴窃笑:“十七,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太子看中的,也许就是你没读过一天书,却能做出那么多事来?”
张十七晕了,问道:“为什么?”
盛云遥道:“你可听过鸿门宴的故事?”
张十七点点头:“以前景永公子读书的时候,我在一旁听过。”
盛云遥道:“那你可知,刘邦的身边,可以说是猛将如云,智勇双全,能胜过樊哙的,大有人在,可为什么刘邦一定要时时带着樊哙呢?”
张十七道:“难道是因为樊哙跟我一样不读书?”
盛云遥点点头:“虽然不准确,但是意思差不多,太子现在大权在握,只要他微露招揽之意,像徐景永和蓝夜这样的人,便会如蚊子见血一般扑上去,可是如果某一天,太子真的失势的话,最先开始背叛,也可能会是这样的人。
而你呢,上一次救了燕王,后来又救了李景隆,两次都是拿命拼回来的,这份忠心,那些世家弟子和读书人根本做不到。
而象你这样的,要么招揽不到,可一旦你真正对他效忠以后,便算有人拿半个江山跟你来换,恐怕也难让你改变心意的。”
张十七点点头:“得利忘义,得确是小人所为,这种事情,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做的。”
盛云遥道:“便是这样了,所以,太子真正想要招揽的,便是你这样的人才,可是要让你效忠,并不是微露招揽之意,便够了的。
所谓患难见真情,你现在正自春风得意,光是给你点好处,或者给你象太子左春坊左谕德这样的官职,只怕还不能让你真正效忠,而利用可心姐姐的事,让你身陷险境,而他再趁机搭救你,那个时候,你便死心踏地了。”
张十七目瞪口呆:“这件事,需要搞得这么复杂吗?”
盛云遥道:“这个只是我的设想,反正我如果是太子的谋士,便一定会劝太子这么干,我叫你提防的风险,也是这个,太子很可能会暗中让人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到时候你未必有事,可是可心姐姐一旦被查了出来,那便是凌迟的结果了。”
张十七连连点头:“你分析得极有道理,可这件事情,我该怎么预防,难道是让他们两人赶快逃走吗?”
盛云遥摇头道:“那怎么行,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按你刚才的说法,锦衣卫的调查还没有开始,可心姐姐突然失踪,立刻就坐实了你的‘连坐’之名,到时候,太子就算想收场,都没有这么容易了。”
张十七问道:“那按你的说法,该怎么办?”
盛云遥道:“太子虽然怀疑可心姐姐,可那也只是怀疑,胡惟庸出事那么多年,可心姐姐却一直没有被抓,足以说明,并没有那么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可心姐姐与胡惟庸之间的关系。
而现在太子表面的态度是不想深究这件事,所以你要趁此机会,抓紧证明可心姐姐与胡惟庸之间没有关系。”
张十七反问道:“要证明两个人之间有关系,那只要找到证据便是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两个人之间没有关系呢?毕竟胡惟庸与田可心真的是父女啊!”
盛云遥笑了:“也不难,只要有个权威的人或者权威的机构来说一声,他们两人没有关系,那就行了,只不过,这个结论,不能由你兵马司来下,否则的话,下这个结论的人,反而把‘连会’的结果坐得更实。”
张十七眼前一亮:“你是意思是把这件事甩给锦衣卫,这个结论,让他们来下?”
盛云遥点点头:“锦衣卫掌管着诏狱,对一般案件可先斩后奏,便是朝中重臣,也是畏之若虎,只要是他们所下的结论,若无有力的证据,便无人敢轻易质疑,最重要的是,就算最后硬查,证明可心姐姐确有问题,你的罪责便可轻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