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士兵早将这名顶头上司奉若神明,眼见上司对田可心如此看重,那里还敢怠慢,连忙给田可心除去了手镣脚镣木枷,一边连连道歉:
“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们兄弟不知道您是大人的总角,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原谅这个。”
田可心极为乖巧,向六位士兵道:“几位军爷刚才对小女子已经颇为照顾了,小女子只有感谢,哪里敢有抱怨?”
蒋瓛的眼珠子转了转,对太子道:“殿下,微臣再一次请求,把张大人调入锦衣卫,请殿下御准!”
太子一愣,问道:“蒋卿,刚才本宫不是说过了吗?你为何还要重提此事?”
蒋瓛道:“殿下刚才亲眼看见了,这几名士兵都是普通的军士,可是经过张大人的调教,六人联手,竟然在倾刻之间让两位江湖好手吃了亏,这样的能力,实在惊艳。
我们锦衣卫的士兵不同于普通士兵,经常需要小队活动,若是张大人能够根据我们这些士兵也制订相应的阵法,这些士兵一定如虎添翼,在对付逆贼时一定更加得心应手。”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景隆已经喊了起来:“蒋大人,你这个算盘不用打了,张大人的这项才能,自然是首先用在御林军上,能有什么事情,比保卫皇宫和皇城的安全更重要呢?”
蒋瓛反驳道:“李大人,御林军所要应对的威胁,主要是来自于反贼大规模的行动,御林军平时活动时,也一定是大规模的用兵,这样的阵法,对于大型军队的意义不大!
而我们锦衣卫平时都时分散活动,遇到高手的可能性很高,有了这样的阵法,就算不能擒敌,也可让士兵们自保,为了弟兄们的安全,这件事,我一定要争到底!”
李景隆哼道:“我早就和殿下和皇上要过人了,就算是排队,你也该排在我后面!”
蒋瓛还待再说,太子打断了他:“好了,好了,本宫刚才已经说过了,张爱卿的事,父皇已有定论,你们都打消这个念头吧。”
蒋瓛和李景隆互白了一眼,都道了一声:“是!”
蒋瓛对张十七并没有这么大的兴趣,他之所以这样演一番戏,也是想跟张十七示好,同时表达一个意思,他想把张十七当自己人,所以关于田可心的事,他不会真的大动干戈,让张十七不必太担忧。
在张十七的身上问到了答案,又遇到了这样一件突发事件,太子再也没有了继续闲逛的兴致,带着一群人直接返回了东宫,他也没有再安排什么事,让张十七等三人熟悉了一下道路,发了一块腰牌之后,径直把他们打发出了宫。
一出东宫,刚才还满脸笑意,一脸和谐的三个人立时都变了脸,蓝夜首先开口道:“素来听说,徐景永是徐家的天才,现在才知道,这个天才只是掩人耳目的,徐府真正培养的,居然是一个张姓之人,徐家的胸怀真是让人佩服!”
徐景永淡淡地道:“徐家怎么选择是徐家自己的事,论不到旁人来管,徐府不管培养了谁,都是徐家的人,好过常家,培养了个人才出来,最后却去跟人家姓蓝!”
蓝夜不以为意:“就算我姓蓝,回到常家,常家依然当我是自己人,我现在倒想看看,有人得到了他不该得到的东西,胸怀宽广的徐家是不是容得下?”
张十七懒得跟他们废话,左腿一蹬,运起蒙面人教过他的轻功,倾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蓝夜看着他隐没在黑暗中的背影,问道:“景永,这个张十七的义父,真有这么厉害吗?可他明明已经死了啊。”
徐景永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在奇怪这件事,几个月前,他的武功还差我一大截,我师傅还说他天生石丹,这辈子都不可能练出内功,可现在他的内力之强,我们四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这未免太奇怪了。”
蓝夜道:“景永,你要好好想想办法了,不然的话,以后就只有张十七的名字,而不会记得你徐景永了。”
徐景永斜了他一眼:“不管怎么样,张十七始终是徐家的人,不是我的敌人,在外面的时候,他还是处处维护我的,在刚才比试的时候,我故意把后背的破绽卖给了他,他本来有机会伤了我,赢了比赛,可他却是忍下了、
他当了我那么多年的书僮,就算他今天翅膀硬了,我这个主子,他也不会不认,可是对你来说,那可就难说了。
蓝夜,你的目标在军中,可是张十七今天在军事上表现出来的才能,你没有觉得胆寒吗?如果他真的成了郡马,又跟着燕王去北境混上几年,你觉得以后还有谁能阻止他吗?到时候还有人记得你蓝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