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过去了,如今的天界,早已经咸与维新。
虽然现在的天龙人,依然有如昔日的有条不紊,高贵美丽,但与之不同的是,在他们的脸上没有了那种孤傲之感,取而代之的是包容与融合。
自从许多万年前那道《普天彰化敕令》的重新颁布与执行,天龙人便开始与新来到天界的移民有了密切接触,在初来乍到的异族看来,天界之美简直无与伦比,他们无不展露出了明显的崇拜之情。起初的天龙人依然对于自己的身份感到无比骄傲,也不是非常乐意主动与移民接触,可是,毕竟异族的男女们就住在了自己的一旁,低头不见抬头见,而每每相互照面之时,异族邻居对于自己的那种热情招呼,随着时光的推移,便深深地融化了那冰冷的内心。
慢慢地,天龙人发现其实如果自己不那么孤傲,日子反而会过得更加快乐,看着那些自由自在享受着天界之美的异族们,无时不像是在追问自己,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竟然能够如此地快乐呢?
终于,年轻的天龙少男少女们终于抵挡不住好奇与诱惑,放下了那还没有成型的架子,开始与新移民们一起玩乐、一起分享,潜移默化中,这些天龙人的脸上居然也出现了那种单纯朴素的笑容,而且他们都觉得感觉比以往更加快乐了,就这么循序渐进,在万年的时光里,两个阶层的邻里已经完全地融洽相处了起来,早以不分你我。
就这样,再往后的天龙人变得十分的平易近人,而他们之前所担忧的那些琐事,后来也证明了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在人异两族族人的眼中,天龙人依然时那么的高富帅,白俊美。
看着整个种族默默的改变,大多数人都是由衷的欢喜着的,只不过对于一些性情比较顽固且守旧的老一辈来说,却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其中的代表便是天主计蒙与飞廉这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他们的心中依然沉静于天龙人至高无上的那种情怀之中。这两个人就像是煮沸了的密闭闷瓶一般,心中那股憋屈的怨气就像是蒸汽一般随时都即将喷发。
当然,如果真的气炸了,那爆掉的可是自己,划不来。所以为了让自己的头不要越来越胀,他们两人便私下密谋,想要找些出气孔。
“飞廉啊,今日怎么感觉满脸通红,头胀得很那?”
“欸——!别提了计蒙,如今的天界,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那个小女儿,居然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跑去爱上了一个异族天民,这可不是要玷污了我们整个家族吗?”
“想必令爱定是受了那些所谓的‘快了一家人’情节的蛊惑,如今啊,那些低等的贱民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是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今日为何看着也有些头大呀?”
“哼!那还不是被那些个贱民给烦的?早些时候,居然有两个异族天民的娃儿,给我递上了一个包子,居然是个包子!而且还乐呵呵地跟我说这包子可好吃了,你说说看,他们这是想要把我的身份贬低到何种境地?!”
“那么,计蒙,那个包子,你吃了吗?”
“恩?我嫌拿着碍事,便吃了。”
“那……,好吃不?”
“哼,好吃到我勉强下咽……。”
“在哪里得到的?”
“依——!我说飞廉,你这是什么情况?饥不择食吗?”
“不是,这不,哎!女儿私奔去了,老婆愁地不做饭,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吗?”
“果然还是那些异民给害的,可恶!可恶!而且穷本极源,都是昊天那个嚣张的小子的错!”
“计蒙,你还真别说,这小子厉害得很!现在他在天龙人的眼里,那地位可是越来越高了!大家都说,正是昊天他的智慧与天后的明鉴,才使得如今天龙族变得愈发壮大。”
“呸!我呸呸呸!”
“哎呀!你生气归生气,怎么把口说都喷到我脸上来了!”
“飞廉,你可要清楚了,此时的那个小子,都已经冠冕堂皇地进入天皇宫参与议事了,可有把我们这些长老放在眼里过?”
“的确,他仗着自己有天后光环,同我们说话时连个敬畏之语都不带,简直是目中无人!”
“而且,现在那些被训练出来的年轻精英们,个个都对他是马首是瞻!再这么下去,怕是用不了多少时候,他自个儿都可以当上天皇了!”
“嘘——!计蒙,小声些,小声些。”
“怕什么?!我可是计蒙!计蒙——!”
“隔墙有耳,隔墙有耳!”
“哼,怎么?羲和这是要夺走我的权力么?敢——!”
果不其然,几双默默路过的眼睛看着计蒙,遂匆匆而过——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