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墅,旧春楼。
诗会是文坛的这些人临时商量后提出来的,一方面是想展现自己的文学水平,方便后面可以加入前往俄国的交流团。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这里还有一群有钱人在。
这些土豪大多都喜欢这些诗啊句啊的,要是被瞧上了,也能卖出一笔不菲的价钱。
他们不是圣人,也得吃饭。
故此,为了表现“与民同乐”,二楼的那些人们全都到了一楼,与所有人一起斗诗。
诗会一开始,便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被起哄着给个开头诗。
这个中年人叫孟进,是燕京作协的主席,他的女儿是文化部部长的秘书。
“既然大家盛情相邀,那我就献丑了。”孟进笑道。
有人跟着笑了起来。
“孟主席可是咱们共和国有名的诗人,您不开口,我们可不好意思在您面前献丑。”
“对啊,孟主席一身才学,正适合给诗会开个头,记得去年主席那首念娇奴可是惊艳无比呢!”
“没有错,今天能够见证孟主席留出佳作,以后我们出去吹嘘也有面子!”
孟进笑得很开心,说道:“前几天我去洞游玩时正好随手写了一首诗,今天就拿出来给大家鉴赏一下吧。”
说完,他沉淀了一下情感,缓缓朗诵道:“平湖一望上连天,林景千寻下洞泉。忽惊水上光华满,疑是乘舟到日边。”
“好诗!”
“不亏是孟主席,你这一首诗出来,我都想去洞湖玩了。”
人群中爆发叫好声,就连那些看孟进不对眼的人都眼前一亮。
毋庸置疑,孟进这首诗确实不错,寥寥几笔,洞湖的景色就跃然纸上。
主席开了头,接下来就是其他人的时间了,大多都是对诗歌感兴趣的人在说,偶尔也会有文坛大家说出一两首诗,赢得一片叫好声。
韩卿倌的父亲韩立国也被人吆喝着出去作了一首诗,不过他对于作诗并不擅长,毕竟他是写出道的。
“黎温韦这个小子,一点礼貌都没有,他老爹黎青见到我都得叫我一声前辈呢!要不是今天在这,我非得把他骂得狗血淋头”韩立国回来时骂骂咧咧的,显然是丢脸了。
韩卿倌无奈一笑,道:“爸,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这样啊?”
韩立国吹胡子瞪眼道:“我怎样了?怎么?你爸我被人搞得丢面子了,就得忍着?”
韩卿倌拿韩立国也没办法,只能就此作罢。
她不说话了,可韩立国没有停:“现在的年轻人,一点礼貌也没有,一个靠爹才能混进来的黎温韦,一个自傲自狂的秦述,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爸,你就少说两句吧。”韩卿倌无奈道。
韩立国道:“嘿,我说两句还不行了?”
“不是,小述的情况我都给你说得很清楚了啊,他有事先回去了,哪里自傲自狂了。”
“怎么就不自傲自狂了?”想起那天的事,韩立国顿时就不开心了,道:“写书有了点成绩,前辈指点一下,就开始骂了,这还叫不自傲,还叫不自狂?”
韩卿倌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也清楚自己父亲的性格,越说越固执。
“嗯?不对啊!”韩立国突然回过神来,紧张地看着韩卿倌,道:“我说老三啊,你是不是喜欢上秦述那小子了?我可警告你啊,以后离秦述远点,就冲这小子写的《寻秦记》,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爸——从他的书里面能看出什么?你就别疑神疑鬼了。”韩卿倌哭笑不得。
“反正你自己小心点,你已经吃过一回亏了,可别再吃了第二回啊。”
“嗯,我知道了。”韩卿倌点头,心里开始回想起韩立国的话来。
喜欢上了秦述吗?可能吧,至少不会讨厌。
想起那个一口一个卿倌姐,经常贫嘴,却在自己无奈的时候能挺身而出的男人,韩卿倌不由得笑了起来。
恰在这时,旁边响起了说话声,让韩卿倌回过神来。
抬头一看,孟进正在与韩立国交谈呢。
“韩哥,你就别气了,温韦毕竟是个年轻人,你在文坛活跃的时候,黎青也被你批评过,所以他见到你,心里肯定就有点小心思。”孟进劝说道。
孟进毕竟是主席,女儿是文化部部长的秘书,韩立国也卖他一个面子,道:“今天要不是在这儿,我还非得骂上他几句呢,气这么盛。”
孟进笑道:“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韩立国道:“那也得有本事,有本事才有资格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