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林带着师弟师妹两个下了青城山,先是回家看了看。
家里的弟弟十五岁,妹妹也已经是豆蔻年华,将将要嫁人的年纪,并且已经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只剩下最后亲迎。
定下的日子是岁月二十二日,结亲的对象是县中的大户人家。
隗林所在的家里只是镇上,但是历代都将孩子送去学堂读书,虽没有出什么大人物,但是在镇上那一块地方,说话还是很有些份量的。
而且隗家人丁兴旺,就他自己父亲这一支就有两兄弟一个妹妹,至于族里其他的堂表之亲就更多了。
所以隗林的妹妹嫁给县上的大户也不是什么高攀。
隗林当了道士,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也算不得丢脸,只能算是特别的事,因为他是青城山上的道士。
青城山在这带还是很有些名气的,虽然他没有道牒,在官府的眼中是野道士之流,但是青城山下临江镇的人对他还是很尊重的。
不过,如果是别的野道士之流,那就难说,因为有很多坑蒙拐骗的人都装成道士、方士的模样。
隗林决定在家里住一晚上再走,可是还没有到晚上,居然有两个年轻的道士到来,自表身份是县里道观中的人,邀请他前去赴宴。
但是隗林却拒绝了,虽然他想去看看这个道观是什么样子,但是今天第一天下山,明天就走,所以想与家人一起吃餐饭。
赵玉打量着门口离开的那一对道童,又看了看师兄,说道:“刚才那对童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隗林说道:“丘生先说。”
“啊,什么问题,我不知道,太俊俏了吗?像是画中人一样。”丹丘生说道。
“他们不是人,是一对纸人。”赵玉说道。
“没错,看来云县道观里的人还是点本事的。”隗林说道。
青城山中主要是剑术传承,其他的传承很少,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至少会有一些经验传承下来。
“云山县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座道观了。”隗林问自己的父亲。
“就是今年修建的,听说观主很有些本事,画符炼丹,驱鬼请神,样样皆通。”隗林的父亲说道,他心中回想着刚刚那两个道童,非常诧异他们居然是纸人。
不过他也算是边近一代有些见识和地位的人,也不想在儿子和他的同门之间显得自己见识浅薄。
“哦。”隗林应了一声,看上去并在意。
隗父看着自己这个越来越陌生的儿子,发现他似乎对于官家的道士并不怎么在意,心想着自己的儿子在青城山这地方修行多年,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比起云山县里那位杨观主又如何呢?
三人吃完晚饭,又与弟弟妹妹聊了一会儿,然后便各自的睡去,在到了三更天之时,隗林突然前院里传来喧闹声。
他听了一会儿,立即起床,来到前院,那里的丫鬟仆人们早已经起来,师弟师妹也已经起来,来到了身后。
隗林很快就听明白,原来是他妹妹隗雨萌的未婚夫被捉走了,并且是被什么岷江公主给捉走的。
隗林听了这个倒是觉得新奇,听这个名字就能够知道,大概是岷江里的精怪,但无缘由的怎么好端端的来捉妹妹的未婚夫何桥呢?
那来这里送信的倒是满脸的焦急,隗林可以确定他所说的一定是真的。
做为凡夫俗子的隗父他哪有什么办法,只能说是问有没有报与县里道观的杨观主。
送信人回答说是早已经报了,可是那杨观主宴上喝醉了洒,沉睡不醒。
隗父回头看隗林,他将目光看过来的时候,院中的人也都转头来看,一下子就看到了廊下阴影处的隗林。
隗林走上前去,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入夜掌灯的时候。”送信人说道。
“你们怎么确定是岷江公主捉走的?”隗林问道。
“他们有通明身份。”报信人说道。
“哦,还有什么?来时是什么景象。”隗林问道。
要知道,很多妖精过境,必定引发天象,有些是故意,有些是无法收敛自身的法力,自然的引动天象。
“当时县城里有下起雨,在公子被接走之后,风雨就散去了。”那送信人说道。
“哦,是接走的啊。”隗林恍然般的说道。
那送信人连忙说道:“是摄走,对方是岷江公主,公子也无法抵挡。”
“既然如此,那本道就去看看。”隗林说道。
于是,隗林就带着师弟师妹两人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朝着岷江方向而去。
临江镇本就是最靠岷江的,而云山县反而并没有那么靠近,不过,从岷江前往云山县有些路根本就不需要经过临江镇。
隗林带着师弟师妹三人来到镇外面:“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们青城以剑术为名,其他的法术则寥寥,我们不会甲马之术,也不会折纸成鹤,只会御剑术,在会御剑术之后够做到御空,但你们现在不会,所以只能是做师兄的辛苦一点带着你们。”
话落,隗林微微的吐出一口气,气在虚空之中扭曲盘转,竟是引出一片大风,将两人裹起朝高处飞起,而隗林则已经踏在虚空之中在前方踏空而行,身后的两人被风裹着紧紧的跟着。
两人眼中只看到一片乌煞煞,看不清地下,也看不清天上,耳中狂风呼啸,当两人脚下突然踩到了实处,出现在一条滔滔的江边,旁边有一座大庙,此庙就在一个山坡上,从坡下到坡上都是砖石铺好的路。
庙很大,看上去香火很盛,隗林抬头看那庙的名字—岷江娘娘。
那个岷江公主与这个岷江娘娘又有什么关系呢?
隗林心中想着进入庙中,他会些御水法,但是不会避水,不能够入水,入水的话,战斗力也会下降,没准会被人家这岷江娘娘直接闷杀在岷江深处,所以他只能够是请对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