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过得须臾,柳依依长剑疾刺,正中邓禹肩头,朱鲔闻听爱徒嘶叫,登时心下一慌,所使招数顿现破绽,而朱离灭的武功早已炉火纯青,朱鲔破绽虽微,朱离灭却能乘隙逮住,扬脚踢中其胸。
朱鲔只觉肋骨喀喇一下,料想定然断了,当下站立不稳,便要栽倒,朱离灭复又举掌下劈,直扑对方面门,刘秀扯住朱鲔向后疾带,方才助其躲开魔掌。正当此刻,寇恂已挺剑攻向柳依依,相助邓禹脱险。
朱离灭又瞧耿弇招数虽精,内力却不如自己深厚,是以后跃丈余,不再与其近身对招,双掌蓄力轮转,使出“七月流火”,接连迸发出七道真气击向对方。耿弇左躲右闪避开先前六道,只道对方连连催发内力,劲力定然减了,便即壮起胆子,将内力灌于剑上竭力相抗,力图将第七道真气推回,反击那炎天部魔头。这招七月流火需施展之人接连催发内力,着实是第一道最强,后道劲力较之前道稍衰,正应盛极转衰之理,饶是如此,第七道劲力依旧极强,耿弇非但未能弹回,自身反觉气滞,若非此道真气劲力最弱,定会身受重伤。
但见耿弇踉跄数步,心下暗道:“这魔头的内力如此深厚,只怕连师父也未必及他。”当下正感惊骇,王匡已领大军赶至。
刘秀寻思已经拖住魔教多时,众同门该当跑得远了,随即高声唤道:“勿要再与敌众纠缠,兄弟们快撤!”话罢,当即背起朱鲔,足运轻功径朝绿林山奔去。刘秀虽身负一人,好在功力深厚,依旧行动如风,邓禹、耿弇、寇恂亦紧随其后。
朱离灭及柳依依口中叱骂,督率魔教部下发足便追,王匡慌乱高呼道:“快回来!”朱离灭率炎天部众悻悻而回,而柳依依未睬王匡,继续亲率手下幽冥四鬼,追剿轩辕弟子去了。
王匡见柳依依不奉号令正要发作,秦妙红轻佻一笑,道:“我这妹子受过刺激,着实是个浑人,殿下宽宏大量,还望恕罪。”王匡虽心下不悦,却也无暇计较,当即说道:“襄阳危矣,快随本宫前往援救,莫再管这群轩辕反贼。”
朱离灭与刘秀诸人打红了眼,积下了满腹火气,这当儿既闻此语,不由粗声大气道:“我军大获全胜,襄阳岂会危急?”话音刚落,王匡喝道:“本宫计议已定,再敢妄言定斩不赦。”朱离灭虽觉老大不愿,却也只得遵从了。
刘秀诸人不愿再战,眼见路旁荒草丛生,足有半截人高,便即藏匿其中,欲要暂行歇息。柳依依及所率幽天部众路过时并未发觉,继续朝绿林山的方向追去了。
邓禹为朱鲔接上断开肋骨,愤懑说道:“若非吴俊驰那厮刻意刁难,师父理应坐镇总坛,又岂会到这地方,被那魔头所伤。”朱鲔稍作喘息,随后道:“吴俊驰已被魔教俘获,想来凶多吉少,莫要埋怨这厮了。”邓禹道:“此番能被弟子逮住机会,假借魔教之手除掉这厮,也算老天有眼了。”话到后来,甚显自得。
耿弇及寇恂二人均感快意,刘秀郑重说道:“二弟不该如此。”邓禹奇道:“大哥何出此言,吴俊驰倚仗舅舅权势,总是在派中横行无忌,小弟今日整治他,也是做了件好事。”刘秀道:“吴俊驰固然可恨,不过他毕竟是本派中人,又跟我等共抗王莽bao zheng,单从大局着想,断不该如此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