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成两队,王教头带四百骑从北面杀进去,我带人从南面杀进去,这样连续来回不间断的冲杀,给敌人造成被大部队偷袭的假象,让他们彻底崩溃。记住要快!一定要快!我们要让敌人惊慌然后恐惧,再以后他们就会放弃抵抗,就会逃跑就会投降。明白了吗?”
“明白了。”几个人异口同声。
“郭、赵二军将。”华兴对站在他身边的郭海滨、赵新宇说道:“这是马场,战马就在这里都被圈了起来,旁边就是草料场。你二人各带十人过去把看守草料场的士兵解决之后,就放火烧掉两个马棚,把火势弄大一点。记住只能烧两个马棚!一旦草料全部烧掉了,战马就没有口粮,这些战马很快就会成为马肉了。”周围的人轻声笑了起来。
郭海滨、赵新宇高兴地连声答应。
“火要烧大一点!这样敌人就会更加恐惧认为马场那边已经被我们控制,就不会向马场方向逃。他们一旦逃进马场骑走几匹马是小事,就怕惊了马群那事情就麻烦了。这件事非常重要你二人务必不要出差错。”
“得令!”郭海滨、赵新宇用力点头。
“关校尉、杨都头、凌旅帅你们随我冲进去之后,带着部曲不要与任何敌人接触,以最快的度直接奔中军大帐。擒贼先擒王!先把首领抓到,局面就等于控制了一半。明白了吗?”
“得令。”关勝、杨咨、凌冲激动地连连点头——这可是斩将夺旗啊。
“诸君还有什么疑问吗?不清楚我可以再解释。清楚自己在战场要干什么、怎么干,打起战来心里就会有底,信心就会倍增,胜利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华兴笑着说道。
众人被他的轻松、平静所感染,大战前的紧张心情随着谈话气氛的融洽逐渐的淡去了。
“上马。”华兴站起来对诸将说道,对后面的军士招招手,大家飞快上马。
华兴飞身上马带领大家冲进了漆黑的夜幕里。
郭、赵二人带领手下悄无声息的冲进了草料场,正如华兴所料十来个士兵躺在厚厚的干草上正在呼呼大睡。郭海滨用力一挥手十个唐军军士挥动横刀,立即展开了屠杀。
“两个人一组四下查看。快!”赵新宇小声命令道。
军士们随即向草料场四周跑去,搜寻其他敌人的踪迹。这个时候可不能出差错,一旦还有漏网之鱼,情急之下点燃草料场那就前功尽弃了。
郭海滨站在最外边的一个马棚附近,耐心的等待着士兵们回来。时间不长,大家陆陆续续的赶回来向郭海滨示意没有现其他敌人。
赵新宇点亮了火把,这是他们和华兴、王靖两支人马约好的信号——只要己方完全控制了草料场,就立即出信号通知他们开始进攻。
一点闪耀的火焰突然出现在漆黑的夜里,远远望上去分外的诡异。
华兴猛踢马腹,战马受痛纵声飞跃而出。军士们排成两排紧随其后,无声无息的扑向了牧场西面的兵营。
此时正是下半夜,天气非常寒冷,帐篷里的契丹士兵们都在酣睡,站岗的士兵因为受不了寒风和疲劳,躲在营寨附近的帐篷后面睡觉。也有几个士兵比较负责任,强撑着靠在营寨的木栅栏上打盹。
有个契丹士兵突然惊醒了,他感觉好象有点什么动静,慢慢走到寨门口向四周望去什么都没有。那个士兵非常疑惑的摇摇头,正准备走开随即就隐约听到了轰鸣声,非常低沉的轰鸣声。接着他就看见了从黑暗里冲出黑乎乎的巨大一团东西。那个士兵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那是什么?出了什么事?但他本能的伸手去拿挂在脖子上的牛角号。
但是他没有拿到牛角号,他抓到了一支长箭,一支射穿自己胸膛的长箭。随即他就感到了钻心的巨痛,他痛苦的张大嘴巴准备出一声惨叫。黑暗中再次射来一支长箭笔直的穿过他张大的嘴冲出后颈带起一蓬鲜血,巨大冲击力随之将他带倒钉在了草地上。
王靖杀气腾腾的出现在寨门外,跟在后面的几个士兵隔着木栅栏,非常快的杀死了靠在木栅栏上睡觉的哨兵。寨门大开,秦铭带着军士们冲进了敌人的大营,更多的军士策马撞到栅栏直接冲了进来。
“杀啊…”王靖纵声高吼,唐军军士们同声呼应,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了黑暗中的牧场。
同一时间郭海滨、赵新宇点燃了马棚大火冲天而起。
华兴一马当先直接撞向了敌人的木栅栏,跟在后面的军士们几乎同时策马撞了上去,木栅栏立即倒下了一大片。
“杀啊…”华兴大叫起来。
“杀…”军士们同声应和炸雷般的声音,突然就撕破了黑夜的宁静。
王靖的铁戟撕破了第一个帐篷,四五匹战马怒吼着踩在熟睡的敌兵身体上飞驰而过,随即更多的战马尾随在他们后边,从已经死去的敌兵尸体上践踏而过,转眼见十几个契丹士兵就成了一摊血肉模糊的肉泥。
四百个唐军骑兵怒吼着,疯狂的驱打着战马,肆意的从敌人的帐篷上飞驰而过。前排的人用长兵器撕开敌人的牛皮帐蓬,中间一排的人从尚在酣睡中或者茫然不知所措的敌人身体上践踏而过,后排的人手执兵器不但驱马踩踏,还挥动兵器肆意劈杀漏网的敌兵。
被铁骑席卷而过的地方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王靖的铁戟像咆哮的猛虎,一路嗜血疯狂的杀向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