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坐落于阳平城城东,占地面积极大。
李府前厅、中堂、后堂共七间,大门三间,梁栋、斗拱、檐角用彩色绘饰,门窗仿柱用黑漆油饰,门上有金漆兽面锡环。
在李府前院有两侧植被假山,被悉心剪裁,摆放讲究,精致雅观。
后院则有着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湖上建有湖心亭,两侧花草芬芳,行道、别院广场由青石铺成,一尘不染。
此刻,君栎的母亲求见李家家主李祖岩,被下人从小门引进。
此刻赵柔心中无比忐忑,却又稍稍心安了一些,至少李家主愿意接见自己,让自己进了门。
被下人带至偏厅,阳光斜斜的洒落在偏厅门前,金灿灿的,厅内的事物确实碍于阳光的缘故看不真切。
随着离偏厅越来越近,赵柔心跳越发的快了,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在偏厅外停了下来,低着头大声道:“君赵氏求见家主!”
“进来。”厅内传来沉稳的声音。
赵柔这才迈过门槛,进入偏厅内,微微抬起了一点头,只得看到上方主座之上,坐着位中年男子。
该男子两鬓斑白,面上却是精神朗朗,一对眸子炯炯有神,好像能看透人心。
“弟妹不必拘谨,坐。”李祖岩抬手微笑道,虽是面带笑容,无形中却自有一番威严,令人畏惧。
赵柔当即将头压的更低了些。“谢家主。”
然后她走近了身旁的座位,却也没有完全落座,只坐了半边身子。
李祖岩却是不关注这一点,开门见山道:“弟妹的来意我已清楚,想要救你儿子,倒也不是不可。”
听到李祖岩的话,赵柔顿时面上一喜,当即拜谢道:“请家主救我儿子性命,只要家主需要的,君家必定奉上。”
李祖岩嘴角微微翘起,点头道:“嗯,弟妹明事理。那么就先说说你儿子的问题吧,君栎与他的几个小弟兄一起殴打了王家的人是不假,不过君栎的情况又与其他人的情况不太一样。”
赵柔咬着嘴唇,点头道:“是的,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打了王家的少爷!”
“呵呵呵…”李祖岩闻言忍不住大笑道:“弟妹呐,君栎能够打伤王家的小少爷可是好本事呐!怎么能说他不争气呢!争气得很!”
赵柔不清楚李祖岩话里的意思,双手抓着棕色的粗布裙,沉默,不敢乱说话。
李祖岩见赵柔如此,也不再调侃,转回正题,继续说道:“阳平城皆知,王长禄护犊,他的儿子被君栎打了,君栎是必死无疑。”
赵柔瞳孔一缩,急忙从座位上站起,当即跪了下去,求道:“家主请救命!”
李祖岩当即道:“弟妹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我们两家老交情了,人我是一定会救的。”
赵柔依旧跪着不起,抬起头道:“多谢家主,君家必为李家世代效力!”
李祖岩轻笑了一声,看着赵柔,忽然严肃起来,继续说道:“弟妹,你知道,王长禄、王家丢了面子不是小事,他们想要找回面子就必须得杀人,若是想要从刀下救人就必须得有足够的利益挡住刀口。”
赵柔当即道:“我们君家酒馆经营这些年还有些积蓄!愿意全部奉上!”
本来这些积蓄是留着给君栎说门媳妇儿和今后生活用的。
他们夫妻两知道,君栎不爱酒馆内的生意,所以他们早早的就存了下来。
君栎平民出身,修行的基础就不如家族子弟,唯一的出路只有经营些生意讨生活,可是君栎却又偏不爱这些,让他们两夫妻焦心,只想着将这些钱存起来,等到他们百年以后,这些钱也够维持着君栎的生活。
可怜天下父母亲,看着自己儿子不学无术,每天游手好闲,又无傍身之技,他们可是操碎了心,可儿子就是不听劝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不就只得将钱财存起,以保证他以后的生活吗?
李祖岩盯着赵柔,摇了摇头,道:“弟妹,王家可不缺钱。”
赵柔心里顿时一紧,急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求家主指点!”
天下,有钱万事皆好办,如果有钱也办不到的事儿,那便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儿了。
李祖岩翘起二郎腿,玩味道:“弟妹,君栎能够打伤王振宇这事儿可没这么简单,就算是有杨家小子帮衬着,他也决然不是王振宇的对手,可是他偏偏就是打伤了王振宇,你说这是为何呢?会不会是你们君家有传下什么宝贝呢。”
赵柔当即摇头道:“家主知道,我们夫妻二人皆不是修行之人,如果家传有宝,我们可就不会开间小酒馆了。”
李祖岩闻言眸子微眯,盯着赵柔,见她神色认真,这才继续说道:“你们夫妻二人我是知道的,确实不是修行之人,你说会不会是君家老爷子所留?”
赵柔再次摇头,道:“老爷子早早的就离开了人世,未留下任何东西,就连钱财也没有留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