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确定吗?”邵队长和桑循检对视一眼,然后追问道。
“确认。”灵夫人指了指琴身的某处,说道:“父亲的琴,在这个位置都会有一个很小的刻印,是他个人的标记,不会认错。这一张,就是普通的古琴而已。”
“小桑。”邵队长转向了桑循检。
桑循检点头:“明白,我去找那个老头。大公子那边有夫人的禁制,所以……”
“我去解开。”灵夫人马上回答道。
“那行动起来。”邵队长说着就带着灵夫人出了房间,直奔关着肖济恒的房间。
西辰看了一眼陶鵺,对她打了个眼色。陶鵺会意点头,跟着灵夫人那边一起走了。这一边,桑循检刚走出没几步,发现西辰也很快跟了上来。
“你跟过来做什么?”桑循检很不悦。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等下就在门外,确认一下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就行。”西辰笑嘻嘻的说。
桑循检眉头皱更紧了:“什么意思?”
西辰比划了一下,说道:“总是有人在暗中下黑手,如果你门一开,发现人死了,再来通知别人,那就说不清了,你说是吧?”
“啊?”桑循检声音拔高了八度:“我们是来查案的,有什么理由我们也要被怀疑?”
“因为我认识的一个人,可能会一些让人产生认知错误的技能。如果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不是你,你又是现在在玄弥宗的人里,最懂毒物的一个,如果你被那个人替换了,我们可就要被动了。”西辰倒是一点都不怕得罪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再说了,现在我和陶姑娘对案情的了解已经很多了。我们自己身上也多少会有嫌疑。放着我们独处真的好吗?说起来我跟着桑循检你,你也可以监督我不是吗?”
“你——”桑循检显然没有想到,会收到这样的回答,卡了半晌,才一甩袖子说道:“随便你吧。”
桑循检不再理他,转身就去了关着肖弘治的房间。
咚咚咚,在房间外,桑循检敲了敲门。里面先是静了一阵,没有人应声,桑循检回头,看了一眼西辰。心想这小子刚刚说的那番鬼话不会真的说中了吧。
可是一扭头,看到西辰袖着手,站在他三步开外的地方,嘴角带着微笑的看着他,不上前一步,桑循检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我就看看,就看看。我不插手,不然到时候弄坏了什么东西,或者破坏了现场就说不清了。”
西辰知道如今桑循检对自己有想法。之前救小珂姑娘的时候,西辰他们暴力破解了小珂的房门。虽然后来邵队长没有追究,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做的就是对的。如今巡查队的人就跟在他们身边,西辰认为自己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哼,人不大,心眼倒是不少。”桑循检说着,不再理他,扭头,又敲了敲,嘴里还叫了起来:“二长老,你休息了吗?我是循检队的桑翰池,有些问题要问你,事态紧急。不应声的话我们可就进去了。”
这时候,房间里隐约才传来了人声:“来了,来了,稍等一下。”
过了一阵,里面传来了脚步声,房门打开,二长老头发披散着,只穿着里衣,肩膀上搭着外衣,一脸疑惑的打量着外面的人。对桑循检的到来,他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态度,但是看到后面几步远的西辰,倒像是见了救星。
“哎呦,是西公子。你这是已经在帮助循检队调查了吗?快和他们说说,我可是个好人啊,说是我家的货栈里出现了有毒的贝类。那也不能把我关起来啊,货栈那边那么多人,我又不会总是亲自去监督,有什么人偷偷的夹带了有毒的东西进来,我总不可能一个一个检查吧。”
肖弘治这边叽里呱啦的正在自辩呢,西辰连忙拦住。
“您这跟我说也没用啊,最后下判断的,都是循检队的大人们。这次来找您是为了别的事,不让桑大人进去说话么。”
西辰笑眯眯的说着,肖弘治这边碰了个软钉子,心里骂着西辰小白眼狼,自己当初还大力宴请过他的,都不帮忙说说话,一边垮着脸,把两个人让进了房间。
桑循检这边走进房去,给肖弘治也让了座,两人隔着外间的方桌坐下,桑循检直入主题的问道:“之前,我们听闻老宗主是在寿宴的演奏中突然去世的。我们搜检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那张琴,后来又搜检了松园,发现书房里有一张琴。不得不说,这很不合理。根据西公子提供的线索,当时在台上的人不多,后来大家也都在灵夫人的要求下有序退场了。我们在书房的琴上发现了琴弦上沾染的毒药。但是没人记得是谁让毒琴移动了位置。不知道当时在台上的二长老有什么印象吗?”
“这个嘛……”二长老听到桑循检的没问题,先是一愣,然后皱眉沉吟着,“说实在的,我那二侄女当时喊人醒来的时候,我还懵着。我见大哥有异样,最先的反应就是上前观察他的状况。你们说琴什么的……不好意思,我还真的没什么关于那个的印象。”
“是吗?那如果让您推测一下的话,您觉得会是谁做了这件事呢?”桑循检继续追问。
“这我哪能知道啊,一个琴而已。当时那么乱,还有闲心把琴收起来,在放回书房的人,是不是闲的无聊啊?”二长老嘟嘟囔囔的说着,眼神很是不屑的翻了翻。
西辰就站在门边,看着两个人对话,他一直在关注肖弘治的表情变化,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坐在桌子对面的桑循检也皱了下眉头,似乎和西辰一样,问不出什么来。
就在这时,陶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直接冲进了房间,进门的时候,把站在门口的西辰都撞了个趔趄。
“出事什么事了?”桑循检和二长老一起站了起来。
“是、是肖济恒。好像、好像死了。”陶鵺一边喘着气,一边指着门外的房间。
房间里的三人悚然一惊,桑循检反应最快,抬脚就往房间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哪个房间,带我去看看。”
陶鵺应着,跟在后面也出去了。
西辰扭头,看了一眼愣在房间里,不知道是进还是退的肖弘治,笑了笑,说道:“那,我也跟过去看看。时间不早了,二长老继续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