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桐棣来到前院厢房时,华雄鹰和田武正在里面吃火锅,外面下着小雨,饮着小酒吃着火锅,倒也是个享受。
见到申桐棣过来,华雄鹰笑着招呼道:“坐坐坐,这一锅肉刚刚好,先吃几口,咱们再说其他。你家的这肉是真不赖,口感真不错!”
申桐棣一屁股坐了下来,先夹了两筷子肉,蘸上酱三口两口就吃了个干净,又闷了一口白酒下去,这才开口道:“姓李的说了,他也会一同上船前往月牙岛。而且他答应了,会给大家一些补偿。不是钱上的,是一些钱不容易办到的事。老华你回头统计统计,兄弟们有什么平素里无法解决、更适宜通过官方解决的难事,一并都报上来。‘约翰逊’号那边,姓李的说他们也会做一些预防措施,能帮多少忙不好说,会不会抢功也不好说,估计背后捅刀子这种事不会发生。”
华雄鹰端着酒杯沉吟了片刻,申桐棣又接着道:“这事咱们一开始考虑有些不周,没想到托木斯克州方面竟然会如此地重视,这里面必然是有些什么东西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但是到了这一步,想要彻底地退出,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我们日后不想在明州境内混了。所以出海是必然要出的,你们最好想想怎么样尽可能地规避可能有的风险。”
田武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闷声道:“要我说,咱们就连夜准备,明日清晨天不亮就启航,全速赶往月牙岛,抢得一些时间算一些时间。我就不信,他们从托木斯克州赶过来,不需要在港补给食水,船员不得休整个一天。只要能抢出一两天时间,要是老天爷再开眼,等他们到了月牙岛,咱们事都办完了!”
申桐棣点了点头道:“这倒也不失是个办法,咱们以不变应万变,仍然按照原计划启航,尽可能迅速地完成观察任务。至于月牙岛海湾里的‘朱丽叶’号和那些水手们,留给‘约翰逊’号好了。也不算让他们白跑一趟,多少可以争份荣誉。”
华雄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半晌道:“想要抢时间,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试试夜航!”
“夜航,你有几分把握?”申桐棣想了想,问华雄鹰道,“太过于冒险就算了。”
“破浪”号要是因为夜航刚出港就出事,各方面的损失就不用提了,搞不好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认为“破浪”号上的诸人是施展苦肉计以逃脱前往月牙岛的任务。要是真的给上面落下这样的一个印象,那么日后他们这些人可就麻烦缠身了。
“百分百不敢说,九成以上的把握还是有的。”华雄鹰自信地笑道,“临海都这边的海况还是不错的,要是今夜不下雨,星光明亮,我就有九成五的成功把握。反正原计划我们也是今夜就都上船休息,明天早上天光蒙蒙亮时出发。我们可以改成凌晨时分出海,不去憩湖,直接奔月牙岛方向而去。‘约翰逊’号对这边的海况肯定不熟悉,如果说能够让他们找不到熟悉海域的人领路,就足以将他们甩开至少一天的时间!”
“罢罢罢,你是船长,这种事你说了算!”申桐棣喝了两杯酒,又夹了两筷子肉狼吞虎咽地吃下,抹抹嘴起身道,“我这就去通知各家!”
罗伯特·斯图尔特叼着雪茄,站在港口招待所的窗前,推开了窗户,立时“哗哗”的细雨声就从外传了进来。
年方三十八岁的他是“约翰逊”号驱逐舰的舰长,托木斯克州海军中最年轻的主力舰艇的一把手,虽然驱逐舰上面还有巡洋舰和战列舰,但是那些职位,数量太少,完全被一群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所把握。他虽然是军中公认的新星,也没指望能够在五十岁之前,能够掌控一艘巡洋舰或者战列舰。
这一次,“约翰逊”号驱逐舰经过简单地伪装,他们也换掉了身上的军服,扮做普通武装商船前往临海都海域的一座小岛,救援奥太古家族和彼得曼陀罗家族遇难人员。当然了,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实际上是托木斯克州海军研究院的一位大佬,对于这头居然可以连着撞沉撞毁三艘三千吨级武装商船,自身却毫发无损的海兽十分地感兴趣,希望能够得到更为详实的资料,甚至是将其捕捉或杀死带回托木斯克州。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奥太古家族和彼得曼陀罗家族在背后推波助澜,两家损失了三艘船舶,还有大量的货物和水手,可谓是损失极其惨重,在托木斯克州的航运业内的地位也因此下滑。如果再损失掉那个叫月岛的岛屿上的货物和水手,无疑会令两个家族的境况更加地惨淡。哪怕是为了令人们对两大家族恢复一些信心,这一趟救援也是很有必要的。为此,两大家族开出了四万金元的悬赏。
两大家族所支持的州议员,也向军方施加压力,要求他们出面救援被困在月鸟上的托木斯克州公民,这也是为什么海军方面反应会如此迅速,甚至于说动了联邦海军部向明州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