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年身为县尉,自然是给他安排地最好的房间,在一座占地面积不大的小院里。正房自然是孙有年入住了,厢房则是由他的心腹和扈从入住,这样也方便他们随时听命。
林志宇他们在冉兴的带领下,几乎是三步并做两步地赶到了这里,小院里有些狼藉,几把桌椅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地上还有茶壶、茶杯的碎片,显然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
房门口站着一个年青人,正是在九棵树外堡这里养伤的江夜明,曾经失血过多险些丧命的他,虽然经过了十几天的休养生息,但是脸色看起来仍然是相当地苍白,显然还远未恢复到最佳状态。
看到田雨溪他们赶了过来,如同看到了主心骨一般立时迎了上来,神色慌张地道:“诸位可来了,县尉大人方才与我等在院中喝茶说话,突然间就不说话了,然后站起身来就直往院外冲,我们叫也叫不住。还是我的随扈刚好从院外进来,将大人拦在了门前,发现大人不正常,似乎是有些神智不清。我们将大人强行带进了房里,冉兴他们说……他们说大人也像是病了!”
“江公子稍安,待我们看看,我们已经通知医生过来了。”田雨溪安抚他道。
众人进了房间,只见孙有年被绑在了床上,符星落焦急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坐在床旁的还有孙有年的另一名心腹岳池清。
众人顾不得与两人打招呼,快步走到了床前,只见孙有年两眼圆睁,瞳孔的焦点却不知道在哪里,四肢不断地挣扎,嘴里还发出了“嗬嗬”的声音,显然已经失去了神智。
众人这心里就是一沉,来之前,他们还抱着一丝的希望,是冉兴他们判断错误,但是现在看来,与孙有年他们方才所描述的那些病人的发病模样几乎无二!
“孙县尉他曾经喝过那湖水,还是说接触过湖水?”林志宇问道。
“肯定没有!”岳池清答道,“我等一直在大人的身边,大人除刚到巨石营地时,有一次去湖泊那里视察外,就再没去过。而且当时也是站在沙丘之上,并没有到湖畔。”
众人互相看了看,他们相信岳池清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也没有意义。可是既然孙有年并没有接触那可疑的湖水,那么他又是如何得病的,难道说这病还会传染?
可是想想却又觉得不大可能,依照孙有年的说法,最初出现的病人距现在已经有近十天了,这之间发现的病人除了无法确认的,其他的全部都是喝过湖水或者说与湖水有接触的,并没有受传染而患病者。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孙有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门外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两名衙医,还有三名堡中的大夫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众人就退了出来,将房间让给了医生们。
田雨溪沉声道:“县尉大人的病因不明,虽然我个人也认为这不大可能,但是我们却必须要有所准备。丰统领,你去安排一下,随孙县尉回来的这些人,都暂时隔离在个自的宿处,没有得到我们的允许,一概不许外出!”
“是,都头说的是,我这就去办!”丰年庆打了个激零,连忙道。这要是能够传染的话,九棵树外堡里面可是有着几百人呢。
“等一下,冯堡主,堡内有多少卫生防护用品,全部都拿出来吧。”田雨溪又对冯得禄道。
冯得禄苦着脸道:“除了备了一些供医生使用的,就是医疗队带来的,恐怕全部拿出来也不够大家分的。”九棵树外堡是新建之地,各种设施还在完善中,并不完备。而且即便准备了,也主要是以治疗外伤为主,不可能储备大量的防御传染病的卫生防护用品。
“田都头,我倒是觉得是传染所致的可能性不大。我们暂且看看,今夜里有没有其他人发作。”陈兴安劝阻道,“现在已是夜里,大家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大,倒是您最好连夜写一份信,尽快送往青云都,告知他们孙县尉发病,我们这里需要大量卫生防护用品的消息。也让他们那边有个准备。”
田雨溪沉吟了片刻道:“也好,那我们就再等等。江公子帮我找纸笔来,我要给青云都汇报这一意外情况。”
很快,江夜明就找来了纸笔,田雨溪也不顾寒冷,扶起了桌椅,就在这院子里写起信来。
林志宇听着房间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显然房间里的这几位大夫,意见也难以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