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李天宇也没熟到那份儿上。
艾和平倒是什么都不管，直接问：“老大，要到肾了没？”
李天宇看着艾和平的大脏子发起呆来。
艾和平忽然觉得胆寒起来，后退了两步。
“老大，我先坦白交待啊，我怕疼，可不能割肾。”
李天宇“切”了一声：“就你那俩腰子，虚得不行，还全是脂肪，根本就不能用。”
艾和平松了口气，真是虚惊一场。
杨安：“李总，怎么样？有希望吗？”
曹春文：“李总，我知道现在找肾源很困难，如果很麻烦就算了，我再另外想办法。”
李天宇装模作样地沉吟了一下，转头对曹春文说：“如果现在有肾源的话，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
曹春文和沈雁荷互相看了一眼，说道：“医生说，现在就是卡在肾源这里了，如果有肾源，那可以马上安排手术。”
李天宇点点头：“我问了一个朋友，他有些门道，应该可以找到合适的肾源。”
曹春文一听，十分惊讶。
他倒不是不识好歹。
主要还是对李天宇如此轻易就能获得肾源，感到难以置信。
除了艾和平外，就算是沈雁荷和杨安，也都相当吃惊。
同时也担心李天宇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让他们白高兴一场。
沈雁荷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李总，能不能找到肾源，应该还不能确定吧？”
李天宇刚要说话，却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多半是肾源到了。
李天宇朝着几个摆了摆手，顺手接起了电话。
“对，我是李天宇，你那位？”
“噢，国家器官捐献管理中心，你好你好……”
众人一听，马上就打起了精神。
特别是曹春文，往前凑了凑，恨不得贴上去听。
他现在真的是求肾心切。
如果不是他的肾脏排异几率过高，不符合移植条件，他早就不这么发愁了。
只听李天宇继续与人通话。
“嗯，对，就在东五环的五三二医院。”
“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李天宇挂了电话，看到曹春文殷切的表情，说道：“咱们赶快去医院门口，肾源马上就送过来了。”
曹春文一听，完全不知所措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应道：“李、李总，送、送来了！？这么快？那……”
沈雁荷把曹春文拽开了：“李总，行，那用不用多准备些钱？准备多少？”
杨安：“我把银行卡带来了，我去取钱。”
说着，杨安扭头就要走，却被李天宇一把拉住了。
“行了，不用钱，我跟那朋友说好了，费用的事儿我会处理的。”
这话说得正气凛然，李天宇的形象马上就在众人心中又高大了不少。
曹春文感激涕零。
李天宇却摆摆手：“咱们先去医院门口吧，别耽误了事儿。”
于是，曹春文一马当先，众人快步移师了过去。
几人站在医院门口边上左顾右盼。
李天宇显得最淡定，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烟卷刚刚燃尽，一辆蓝色涂装的厢式货车开了进来。
车厢上喷涂着“国家器官捐献管理中心”的字样。
曹春文眼睛发亮，但是仍然尽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厢式货车停稳了，李天宇当先迎了上去。
两个人推门下车，其中一个问道：“是李天宇李先生吗？”
李天宇点点头：“是我。”
一个文件板递了过来，上面还夹着一只笔。
“李先生，有一个定向捐赠的肾源，请您和受捐人的家属签个字吧。”
李天宇看了一眼，主要内容如下：
中间人：李天宇（包括姓名，身份证号内容。）
受捐人：罗从霜（包括姓名，身份证号内容。）
费用：已支付。
中间人签字。
受捐人家属签字。
原来如此，不愧是系统安排的东西，手续相当齐全周到，完全避免了一切可能出现的法律问题。
李天宇不再犹豫，拿起笔就在中间人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递给了曹春文。
曹春文看了看，手一直都在抖。
“李总，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李天宇：“快签吧，你母亲还等着呢。”
曹春文答应了一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另一个人从车厢里拿出一件铝合金箱子，交给了李天宇。
李天宇知道，这是专业的脏器箱。
沉甸甸的。
几乎代表着一条人命。
李天宇没有说话，递给了曹春文。
曹春文和沈雁荷一起要给李天宇等人鞠躬致谢。
李天宇拦住了他们。
“曹春文，你要真想谢我，等你母亲身体好些了，就去我的酒吧上班，行不行？”
曹春文憨厚一笑：“李总，哪里的话，我干别的不行，身手自认还不错，只要您看得起我，我就给您免费干，管吃就行！”
李天宇摆摆手：“放心，工资方面我肯定不能亏待了你，至少也不能输给杨安嘛。”
杨安哭笑不得，心想关我什么事儿？
沈雁荷：“李总，您这真的是天大的恩情，这肾源的费用，我们稍后给您。”
李天宇摇了摇头：“我说不用就不用，你们不用再说了，真没花多少钱。”
没花多少钱？
众人瞪大了眼睛，谁能信啊？
李天宇又说：“对了，你们手术费够吗？”
曹春文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够，应该够的，我们再凑凑就够了。”
这当然是假话。
曹春文两口子的积蓄，包括退伍和这段时间打工的钱，早就在母亲住院的这段时间花完了，还欠了七八万。
沈雁荷虽然从娘家借来了十几万，但是也远远不够。
要想做这手术，贷款借钱，更是少不了了。
李天宇又说：“艾小二。”
艾和平：“啊？”
李天宇：“把你那二十万给他。”
艾和平吓了一跳：“老大，我哪有啊？”
李天宇：“少废话，你在喝酒的时候还说赌车赢的钱，还剩下二十万呢！”
艾和平苦着脸：“老大，你这也……我就这么多钱了……”
李天宇：“你还想不想让我帮你去压阵了？”
艾和平马上转头，对曹春文说：“那个，小曹啊，把你的账号给我，我这里有二十万，一会儿就给你打过去。”
曹春文和沈雁荷听了，都是一惊。
“这怎么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能凑到钱的。”
艾和平正气凛然地说：“没事儿，反正这些钱放我这儿也没什么大用，给你们用，也算是仁至义尽……”
李天宇给了艾和平一巴掌：“是物尽其用！”
艾和平揉着脑袋继续说：“对，物尽其用，钱不多啊，你就用着吧。”
李天宇：“不用还，反正钱到他手里，也全都是吃吃喝喝乱花，没个卵用！”
艾和平苦着脸，却不敢说个“不”字。
曹春文和沈雁荷呆若木鸡，当真傻了眼。
杨安跟李天宇和艾和平比较熟悉了，便解释了一通。
曹春文这才将账号给了艾和平。
等李天宇三人离开以后，曹春文两口子马上带着肾源，找到了母亲的主治医师。
主治医师一听缘由，吃惊之余，也是将信将疑。
现在国内的肾源特别紧张，一般来说，要排队半年到一年，才可能会有一颗肾源，还不一定能保证合格。
等到主治医师看到脏器箱，以及相关的检测文件后，疑虑完全消除了。
主治医师惊叹道：“你们是不是遇到神仙了？这样高质量的肾源，你们也能找得到！”
曹春文：“可能是吧，没准李总真是神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