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嵩自然也是一名逃兵,跟祝超对视一眼后就赶紧收拾东西,一心想着往车上钻,奈何前面还有个雷俊压着场,人家好歹有个小官职在身,自然不能跟着那俩“逃兵”一般随性,客套了半天后,到底是拗不过施工方,被人拽着就拉到了那边的车上,只能坐在车里朝着这边的两人无奈地摊了下手。
“哦豁,喝吧。”
雷俊动作之下的意思让两人感到一阵绝望。
“我的胃……”祝超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我的头发……”汪嵩摸了把自己的后脑勺。
施工方找的饭庄就在镇上,不大,里面也没多精致,但是现在才刚五点左右的时间,饭庄里却已经坐满了人,几个包间也都是房门紧闭,这生意看着着实是火爆。
雷俊知道他们这些长年在外干活的人嘴都刁,找的饭庄自然都不差,所以他安慰那俩一听着“喝酒”就要打蔫儿的人,跟他们说前期使劲儿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扛接下来的酒活儿。
汪嵩偷偷地给黄茜去了个消息,抱怨“酒桌文化就是当今社会一最大的糟粕”。
而黄茜也只是给汪嵩回了非常简短的俩字:“喝吧。”
当晚,汪嵩没能站着离开酒桌。
汪嵩睁眼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床上,好在雷俊没为了省点钱就直接订个大床房,但也没大方到给三人开俩标准间,房间里加个床到底也就凑活了。
雷俊就睡在那张另加的床上,干干瘦瘦的人居然规规矩矩地躺在小床的正中央,被子盖得也很齐整,看着一点都不像喝多了的样子,汪嵩晃着晕乎乎的脑袋歪头看了眼祝超,又低头瞅了瞅自己,好家伙,自己和祝超这两床被子都被皱皱巴巴地压在身底下,一看床上的人就是被别人架着好不容易才推上来的,好在现在是夏天,露着个肚皮也不怕着凉,不然非得感冒不可。
饶是醉得还没清醒,汪嵩却仍旧能闻着自己嘴里的酸味儿,他想着起来漱漱口,乍一起身,却很快晕头转向地躺了回去。
“我日。”
这小子直接来了句脏话,紧接着就闭了嘴,努力地压抑住想要呕吐的欲望。
“就这样,我明天还能上班?”
汪嵩在再次昏睡过去之前晕晕乎乎地想着。
确实是不用上的,不光是汪嵩这只新来的菜鸟一觉睡过了头,就连那俩“老的”都没能爬起来,几个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好歹睁了眼,坐起身后面面相觑地对坐了半晌,汪嵩才犹犹豫豫地来了句:
“哥,已经迟到了诶。”
“屁,”雷俊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咱昨晚都喝成那个德行了,到现在脑袋还是晕乎的,还怎么上班,醉酒上岗?”
“那怎么办?跟任姐说一声?”
“不用,凡是头天晚上赶大局的,第二天默认可以休一上午,你以为喝酒不算加班啊?就这种‘班’,给我钱,我都不乐意加。”
“哦,”汪嵩倒不在乎给不给钱的,他只是猛吐了口气,向后一仰又“晕”了过去,“哥,那我再睡会儿啊,走的时候叫我。”
“不吃早饭了?”
“吃个,屁。”
汪嵩说完后,头一歪,彻底没了声音,而旁边床的祝超,早在汪嵩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躺了下去,当汪嵩说到第三声时,鼾声已然微微响起,听着就让人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