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隔间,高哥正在打电话,汪嵩听着他还是在跟财务扯皮,自己扭头跟龚玉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高哥放了电话,满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然后抬头看向汪嵩他们:
“唉,回来了?怎么样?”
汪嵩一耸肩:
“跟高哥你说的情况差不多,该磨叽的我俩都已经磨叽过了,把人家给膈应得够呛,现在您打电话就好。”
“哈哈,”高哥听后好一顿笑,笑得还颇为解气的样子,“能把她膈应着也算你们有本事,行了,我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哈哈。”
“得得得,您继续爽吧,我俩去外面坐会儿。”
汪嵩打了个哈欠,觉得这事儿可能不是一下就能解决的,很有可能还没完,所以也不急在一时,便拉着龚玉离开了隔间,而龚玉则打进了办公室起就一直没说话,只是跟着进去隔间,再跟着出来。
“怎么,又萎了?”
汪嵩回到座位以后就开始逗她。
“没,就觉得让你这么一缓冲,这事儿就不刺激了,对于无聊的事,我确实懒得去掺和。”
龚玉无聊地敲起二郎腿,看着兴致缺缺。
“哎呦喂,你还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呗?瞧你行事作风觉得你还挺单纯,我也是没想到你还好这口。”
汪嵩惊奇地瞪起眼来,一脸的“万万没想到”。
“没,别说的就跟我心思不正一样,”龚玉“嘻嘻”地笑着,小声跟汪嵩说,“这又不是我要找事,那俩大佬分明是拿咱俩当炮灰,明知道这事不讨好还让咱俩在中间跑来跑去地传话,这明明就是一个电话能说明白的事,怎么着?准他俩使坏还不准咱俩看热闹?又不是我在挑事儿。”
汪嵩“哦”了一声,明白了龚玉究竟是怎么个意思,说真的,被人当炮灰的滋味不好受,他心里也并非没有芥蒂,只是没有龚玉这种“苦中作乐”的心思罢了,这会儿听龚玉一说,他倒还真的觉得看热闹是件挺刺激的事。
“哈,你也别太失望了,这俩对弈还早着呢,且有热闹看。”
汪嵩赶紧小声地安慰龚玉,示意他听隔间里的声音,这会儿高哥刚把电话给打了过去,两人才聊上几句,听着聊得还算可以,起码高哥还是笑呵呵的。
龚玉一听,双眼顿时又瞪得锃亮,竖着耳朵歪着脑袋就开始听那边的动静,就听高哥左一句右一句地打着太极,说的话句句带刺却又不动脾气。
“啧,高手,这都是高手哇,”龚玉摇头感慨着,“听听高哥这话说的,多软绵绵,多膈应人,再想想那位大秘,哦呦,热闹呦。”
汪嵩被她那小模样给逗乐了,跟着她笑了一会儿后便正色道:
“诶,热闹看一半就行,可别看多了,再说,高哥一会儿肯定还得折腾,你等着看吧。”
“得,”龚玉一摊手,“他爱折腾就折腾,我一个小虾米就跟着他折腾又怎样,不过我刚才应该对大秘态度好点来着,这样我看再多热闹,他俩的火也不会烧到我身上来,啧,这脾气还是得改,得改。”
龚玉深刻地自我反省着。
“哈哈,这就对了嘛。”
汪嵩总算放了心,开始跟龚玉俩专心致志地听热闹。
果然,高哥那边打了会儿太极后便扣了电话,在隔间里喊话让龚玉他们接着上去。
汪嵩听后满脸“疑惑”地问高哥:
“高哥,刚才在电话里都没谈好么?怎么还得上去?”
高哥冷笑一声,满脸不屑地摇摇头:
“谈什么谈,全程打太极,你跟她说热水壶,她跟你扯领导,你问她咖啡机,她说自己已经调了岗,让我找原部门要去,听听,这还谈什么谈?”
“那您都没法子让她把东西给交出来,我们上去找她又能怎样?”
汪嵩叹了口气,始终没法跟龚玉似的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去办事,眼看着自己就是个炮灰,一时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笨小子,”高哥跟方才龚玉似的翘着二郎腿,“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倒笨了?我找她谈,这叫商量,我找你们上去催她,这叫施压,她眼看着你俩一遍遍地上去,就知道这事儿在我这儿是过不去了,到时候不管东西去了哪里,她自己补买也好,把东西送回来也罢,我这活儿就好干了。”
“哦,这样。”
汪嵩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再扭头看看龚玉,却被龚玉精神饱满的状态给吓了一跳。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龚玉一乐呵呵地保证完,汪嵩就只觉得脑壳抽痛。
两人又出了门,汪嵩刚到走廊就拉着龚玉,一脸不情愿地问她:
“还去啊?”
“要不然呢?不去怎么办?你有辙儿你就说,没有咱就上去。”
龚玉吊儿郎当地耸了下肩,说完后抬脚就往楼上走去,汪嵩无法,只得跟在后面,只是临到三楼和四楼的楼梯之间时,他却拉住了龚玉,叹气道:
“别去了,去了这趟,肯定还有下趟,咱等着最后一遍再上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