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看了看这个,瞧了瞧那个,大家的表情都一样,不可置信。
不但搬老宅,还得搬老祖宗的阴宅,一时间,人们根本无法消化理解。
李秋喜理解,这个年代,人们把死人看得比活人重要,把房子看得比生命重要,在人们心里,最不重要的就是他们现有的生命。
李秋喜可以想见,以后的动迁任重道远,这比不得新时代的迁动,只要往谁家破墙红漆圈上一个拆字,那立马变成有钱人的标志,这个年代的这个时候,李秋喜拿不出什么承诺给拆迁户,她没有能力把“拆”字变成某种“标志”。
好在他们完全不知道将来的时代还有“拆二代”这个词,否则,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为了一件利民的大事,血溅西岗。
胡思乱想完全没有用,重要的是眼下,她该做什么。
李秋喜从周家人的表情里得到了启示。
周刁氏没好气的把破木桌推到炕沿,那木棱把席子划的刺拉一声。
“老奶奶,你干啥去?”李秋喜立马叫住她,伸手还将周刁氏的两条腿一把抱住。
周刁氏全没想到李秋喜会来这一出,两眼一瞪,很是惊讶,“你要干啥?”
“不干啥不干啥!”李秋喜嘻嘻一笑,胳膊一挥道:“大伙都别走,坐炕上,听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