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凯瞅了瞅门口处的骆家齐,又看了看安小静:“骆驼似乎有话想对你说,你——”
“我没话说,也没耳朵听。”安小静用极低地声音说话,可她语气的里恨意文凯听出来了。
“你们怎么了这是?”文凯不解道:“闹矛盾了?”
安小静刚要去扶李秋喜的手抽了回来,蹲在炕上的她把头一偏,伸手一挥,似在抹干眼泪,也像是在下决心,她瞅了瞅炕上熟睡的李秋喜,转而瞪着文凯,一字一句道:“生而为人,首先认清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在旁人心里的位置,流水有情,落花无意,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们有意思吗,不无聊嘛!”
文凯被她唬的一怔,而后,他算明白了,安小静的话,不但是说给骆驼听的,也是说给他的。
孙理是个猴子精,仗着年龄偏小,在知青队伍里比较受宠,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
此时猴子凑上前,观摩着安小静的脸色,瞪大眼睛问道:“小静姐,你咋啦?”其他知青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等着这个从来不发脾气的温和的女人的答案。
“你,你,还有你,你们这几个男的,有一个算一个——”安小静指了指地上站着的这个那个,道:“不要对秋喜动什么不该动的念头,别装瞎装聋,秋喜是四叔的人,原来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他们是共患难过来的,没有谁能撼得动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把你们小花花肠子趁早收敛,有媳妇的赶紧跟媳妇热乎去,没媳妇的赶紧去找,总之,不要对秋喜存一分痴心妄想!”
“我没有啊,我绝对不有,真的没有。”猴子把双手摆的像钟摆,害怕的缩了缩头跑到一边去了。
人们像被戳穿了心事,一个个低下头去,红脸的红脸,害臊的害臊,还有想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李秋喜的,认真分析去了。
“秋喜,醒醒!醒醒了!”安小静轻轻摇着李秋喜,又如从前一般温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