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豪道:“我回来,是告诉你们一声,咱们周家的人,包括住在家里的知青,连孩子都算上,谁也不得已任何名义去秋喜那里要任何东西。”
“我们谁也没有啊?”周刁氏替大家伙表示很委屈。
“我知道。”周向豪道:“我是先提醒大家一声,如果有人犯了我定下的规矩,请离开周家门,我是说,任,何,人。”
周刁氏扯了扯儿子道:“别整的那么吓人,好像咱们家人咋地李秋喜了似的,可没有的事,我活了大半辈子,自认没做过跟人要东西那么丢脸的事——你们都听见四儿说的话了吧?要是谁出去给丢脸,我先饶不了他!”
“你就这事儿?”周刁氏问道儿子。
“还有个事。”周向豪转向周向军道:“我找你。”
“找我?”周向军不明所以。
“嗯,秋喜那个鸡棚,黑天白天二十四小时不能离人,我想你去跟我倒个班,我守晚上,你守白天。”周向豪道。
“行倒是行。”周向军道:“吃苦受累我不怕,就是,我家桂珍没人侍候啊!”
“我,我来,我侍候。”说话的是周向永媳妇杨雪花出了列,“四儿,五儿,别担心,我侍候桂珍。”
“谢谢你二嫂。”周向豪道。
被架空的周刁氏有点吃味,老大不满意地白了两个儿子和二儿媳妇一眼,拉下长脸道:“嗯,好了,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用不着你们这个老爹老娘了,行了,老伴呀,咱们可别在这儿碍眼,走吧,回屋去吧!省了谁谁看咱们都不顺眼。”
周向豪憋住笑朝周向军使了个眼色,周向军立即会意,向来活络的周向军一把拉住周刁氏,道:“哎哎娘娘,亲娘嘞,没你咱周家咋能成一家人?你得回来,给咱主持大局。你要是愿意,你就过来照顾桂珍,成不?”
“可不成!”周刁氏剜了周向五一眼,“我心狠手毒的,再把你闺女掐死咋办?我再给你媳妇喂耗子药咋办?得了,我侍候不起!”
“娘娘娘,求你了,求你了,你侍候吧,好吧?就二嫂子侍候,我,我还真不放心。”周向军向二嫂子杨雪花挤了挤眼睛。
杨雪花善良道:“娘,可不是咋地?我俩丫头都七八岁了,隔这些年,我早忘了咋侍候月子,还是得你来才行。”
周刁氏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