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关上了风口,摞下了棉被,人们疲惫而又快乐的进入了梦乡。
李秋喜起身解了手,就再也睡不着,她突然想起来,二蛋家那里的三号棚四号棚值更的知青还没有合适的床。(为了便于称呼,知青们把棚子定了号,李秋喜家的三座棚由南到到是一二三号,二蛋家的是四五六号)
李秋喜把吊在棚上的雨布找了出来,剪成两块抱起来给他们送去。
“文凯,睡了吗?”李秋喜敲着外面的矮木门。
“秋喜吧,进来吧。”四号棚里的文凯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我带块雨布,你铺草垫子底下。”李秋喜拨开文凯,麻利的将文凯的被褥卷到了一边。“我就说把木门一锁,用不着人来看着,你们非不听,棚里温度高湿度也高,人在这里睡,哪能受得了,太潮,一出门,外面又太冷,温差太大,身子哪能受得了。”
文凯盯着烛光下李秋喜忙来忙去的身影,喉结上下一动,不再敢正眼去看他。
“行了,铺上油布,再铺上草垫子,最后再铺你的褥子,这样强多了。”李秋喜半跪着整理着床铺,“明天我跟谁家买几块木板子来,再做几个床,今天先将就一晚上。”
李秋喜想起身,膝盖被硌的疼了一下,一歪身,斜斜倚下去,文凯手疾,上手握住李秋喜的胳膊,把她扶了起来。
“怎么了你?”
“没事,硌了一下。”
“秋喜我......”
“你睡吧,我去给五号棚给骆家齐送块油布去,再不去,人家该睡下了。”
李秋喜匆匆出了门。
五号门咯吱一开,六号棚里的人闻声呼地站了起来。
从五号门出来,李秋喜恍惚瞥见一个人影。
“谁?”仗着这院子里有人,李秋喜全此害怕,她只是有点好奇,谁这么晚不睡觉,还在这院子里瞎晃悠。
“我。”
李秋喜乐了,这个声音她太熟悉。
“四叔,你在这儿干啥呢?”李秋喜走近那个人影,却冷不防人影反手将她一拽,进了六号棚的门。
李秋喜内心一阵窃喜,这个四叔,难得他主动一回,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