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亚娟终于忍不住,开始回敬。
那女人脸色微微一变,左耳后面的一道结痂的抓痕甚至让她隐隐有些刺痛,她显然听出了曹亚娟的话外之音,昨天晚上夫妻吵架,又怕是被她给听去了。
“我们家?嘿,我们家儿女双全,不像有些人,儿子养了那么大了,连个老婆的影子都还没瞧见,怕是这辈子都娶不着老婆了!”
王一凡的脸也黑了,这不是跟他找不痛快,在曹亚娟的伤口上撒盐吗?
果不其然,看着曹亚娟此刻砰砰直跳的眼皮,王一凡就知道这一下子她可是真的被气得不轻。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最终倒霉的还不是他王一凡,这个八婆女人!
曹亚娟一向都是那种与人为善的性子,等闲不会与人黑脸,但跟这个女人却不知道吵过多少架了,王一凡怕她今天暴走,平日里他不在家,要是跟隔壁这恶邻居起了肢体上的冲突,他可是鞭长莫及,要吃亏的,其实还是要控制情绪,这种人的风言风语,不用去理会就是了,她说得多了,没人理会,也就会自己就觉得没什么趣味了。
那女人的瓜子咳得更勤快了,看着被王一凡拉着往里走的曹亚娟,显得很是得意。
两家人的矛盾其实由来已久,争吵也稀松平常,这也是王跃进甚至懒得起身搭理那个女人的原因。
话,还得从王一凡他家这间杂货铺刚刚开业的头三年说起,总是有人见不得别人好的,那会儿隔壁家的这个女人也就才二十出头,也刚嫁过来不久,眼红王家杂货铺火热的生意,就怂恿她的丈夫也鼓捣出一个,那会儿双方因此就闹了点不愉快,毕竟就隔壁跟隔壁的,但人家硬是要在边上开一家,他们这一家子也不能霸道地不让人开。
不过嘛,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虽然跟着王家杂货铺有样学样,什么货卖得好就进什么货,因为识人不明,不仅被供应商宰了一刀,又因为二人的贪心,在定价上也明显比王家高出一截,货物质量上跟王家一对比,更是差强人意,所以过了一段时日,渐渐地去他们家的客人就少了。
他们家的杂货铺很快就成了一个反面教材,甚至是一个笑话,反倒是让街坊四邻意识到,王跃进夫妻俩是本分诚信的商家,货物都是真材实料。
那一段时日,可真的是不得安宁,王一凡还留有比较深刻的印象,隔壁的小夫妻俩动不动就来王家杂货铺找茬,曹亚娟本想息事宁人,但架不住他们见你忍让,以为你好欺负,就得寸进尺,双方大闹过一次,差点就动起手来,王一凡那天正好回家,把板砖也给抄在了手里,后来是左右有街坊看不下去了,报了警,派出所出面调解才算是化解,但彼此心里面这疙瘩却也越结越大。
至此,王家杂货铺的生意也渐渐地被搅和了不少,再加上时代变迁,生活方式地改变,以及南山镇整体经济形势地下滑,导致王家杂货铺的生意也再难恢复到往昔,也就维持一个比较可以的局面。
“哎呦,妈,你干嘛啊!”
王一凡微微有些忆往昔,突然手上被身旁的曹亚娟狠狠地掐了一下,她压着声音道:“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不结婚给闹的,要不然,老娘还用得着受她这份闲气?挑挑挑,有什么好挑的,你也不瞅镜子照照自己,以为你是刘德华啊!”
“妈,您又来了,气归气,咱不带人身攻击的啊!那个女人什么话难听说什么,您不能把气撒在您儿子身上啊!”王一凡不由叫屈。
“我天天受她这份闲气,还要操心你的事,我怕是笃定要活不长了!”曹亚娟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语言艺术分值爆满,战斗力简直开挂。
“得得得,我不结婚,所有的错都是我的,万恶原罪就是我单身,我该死!”王一凡碎碎念,道,“那我就先给您出这口恶气,再出门相亲去,让您暂时有个好心情,怎么样,您老人家可还算是满意?”
王一凡停住身,回头瞅了一眼那个自得意满的那女人。
“你可别乱来啊?”曹亚娟不由地拉住王一凡,担心道。
真碰到事了,她又开始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