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直接落在张振生张霖父子的身上。
苦想了这么多天,惨死了那么多只鸡,一切的“凶手”,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孩子,自己的外侄孙。虽然此时张振生感到十分震惊,但是也并没有丢失冷静。
张振生劝张铭先别哭,跟自己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姥爷,你能不告诉我妈么。我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张铭哭泣的声音减弱,停顿了好长时间才逐渐能正常讲话。
“二铭啊,你跟姥爷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要往姥爷的鸡场里投盐呢。不过姥爷现在还不能答应你不告诉你妈,毕竟姥爷也是受害者。”
张铭虽然还小,但也算是敢作敢当,听到张振生的话,也认识到自己做的事情带来的后果。
“姥爷,是我爸让我做的,有一天我爸跟我说你姥爷家的鸡生病了,多吃点盐就能好。”
张振生忽然皱起眉头,张铭立即停下。
“没事儿,你继续说。”张振生说道。
“为什么你爸让你来做,就算是病了他自己不能来吗?”张霖忍不住说道,当然说完就被张振生白了一眼,示意他认真听着,别插嘴。
“我也说让我爸自己来,可是他告诉我他和我妈的关系特殊,不方便自己跑到这边来,想通过我默默的帮您做点事,帮我妈做点事。所以叮嘱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您。”
张乐山的为人,张振生是十分清楚的。从张铭说的话可以听出,绝对符合张乐山能做出的损事儿。
“后来您家里的鸡,果然有几只死了,但是大部分都没事。我就以为是我偷偷放的盐救了它们,而死的那些是生病造成的。我就又偷偷放了几次,直到后来没再看到有鸡死去,我就以为病都好了,然后还很开心。”
果然,通过张铭的话,张振生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时间点基本上都对得上。事情基本就是张铭说的那样了。
“可是,有一个问题,你说后来不再投放了,为什么最近鸡场里又死了不少,而且比之前数量多很多。”张振生想到最近一次,鸡场里大范围死了不少鸡,追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才会有今天的问题。”
“会不会是我姐夫,呸,会不会是张乐山自己干的。”此时的张霖,说起话来像个大人一样,完全不像一个八九岁的小孩。
张振生表示有可能,张铭则陷入沉思。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这样坑害姥爷,在他的世界里,还没有办法理解这一切。
张振生告诉两个孩子,先别跟别人说这件事情。尤其叮嘱张铭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张乐山,虽然对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就凭平时张振生和张霖对他的好,他也知道要听姥爷的话。
第二天一早,张霖起床看到正在打理鸡舍的张振生。
“爸,早啊,你打算怎么办啊?”
“你们小孩子,不用操心这个,赶紧带张铭回家吃饭吧。跟你妈说我马上就到。记住,谁都别说!”一个计划已经在张振生脑子里出现。
俗话说捉贼捉赃,如果只是凭着小孩子的话,找过去人家未必就承认。而且这人能坏到这种程度,张振生对张乐山也是十分失望的。
知道了真相以后,再回头想象,似乎真正意义上得罪过的人,张乐山在村里怕是唯一一个了。当年侄女和张乐山离婚以后,自己亲自找到张乐山的舅老爷,毕竟他也算是媒人,张乐山自然不会从老爷子那里领到什么好果子。
而就在眼前,张乐山想从张秀春那里借钱办养鸡场。自己给张秀春提出的要求,虽然不是故意刁难,但也算是为了张秀春好。她就是再傻再天真,也会知道如果张乐山连这两件事都办不到,也不过是白扔钱。
无论如何,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解决的办法只能是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一味的对别人容忍,反而是对不起大哥张振义一家,合伙人丁大爷以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