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没有让孙天强说完,反而看向孙二柱说:“是不是很纳闷,为什么弟弟的名字叫孙天强,而你却叫孙二柱。”
孙二柱点点头说:“之前是想过这个问题。可是……”
“那是因为你确实是老二,在你之前有个老大,名字就叫孙大柱。”
听到自己还有位大哥,孙二柱激动地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老太太摸了摸那个铁盒,又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一只手在上面不停的抚摸。许久之后,她才将照片递给了孙二柱说:“他现在在很远的地方,没准已经投胎了。”
孙二柱接过照片,因为见过自己满月的照片所以说他非常肯定上面的小男孩不是他,抬起头说道:“那他是怎么去世的?”
老太太好像不太愿意回忆起那件事儿,努力地平复情绪,才开口道:“我记得那时候你才三个月,而天强也不过刚满月。”
“不可能,我比我哥整整小了一岁。”孙天强站起身说道。
“那是因为我害怕你长大别人说你闲话,才整整说小了一年。”老太太解释道。
孙天强不信,继续问道:“那更不可能,你们怎么瞒过村里人的。”
“因为直到你三岁,我才将你带到半槐村。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村里的老人问问,问问他们你是我什么时候带回来的。”老太太笑着说道,这不过这笑容里面藏有多少悲哀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我父母呢?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孙天强不甘心,继续问道。
“这就要从那年冬天说起。那年你刚满月,你母亲家里突然出了点事情,火急火燎找到二柱父亲,问他能不能赶牛车将他们送到县城。”
老太太说到这无声的眼泪落下,她擦干眼泪继续说道:“那一晚,出奇的冷,大柱吵着闹着跟父亲去。没办法,我们只好在牛车上垫了厚厚的被子,然后又给大柱穿了两层棉袄,这才让他们出门。”
“一路上本来都挺好了,可上县城需要经过一条很危险的路,又刚下过雪不久,路上结的到处都是冰。突然间从后面滑过来一辆车,直直地朝着牛车撞来,紧急之下二柱父亲大喊一声跳车,然后搂着大柱就跳了下去。”
老太太说的非常平静,可传到孙天强以及孙二柱耳朵里,都感觉惊险万分。孙天强不由自主地站起身问道:“后来呢?”
“二柱父亲本以为将大柱护的很好,谁知道在滚落的瞬间大柱的脑袋碰到了石头晕了过去。而此时突然间传来天强母亲焦急的呐喊,喊声中一直再叫天强的名字。二柱父亲急忙放下大柱跑过去,就看到天强浑身是血躺在母亲怀中。”
章春兰此时就如同局外人一般,她也没有想到背后居然有这个感人的故事,她看了看孙天强,又看了看孙二柱然后又低下了头。
“妈,那我大哥后来如何了?”
“你大哥?”老太太从孙二柱手里拿过照片,看着上面的人说道:“当初都忙着照顾受伤最重的孙天强,以至于忘记了大柱的存在,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大柱已经冻僵了。二柱父亲急忙送到医院,医生说送来的太迟了。”
老太太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了孙天强说:“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如果你想找她恐怕得靠你自己了。”
孙天强吃惊地接过那缕头发问道:“什么意思?我母亲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