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他们的生活算不上富裕,但最起码吃穿不愁,住的地方不大但非常温暖。
父母去世的时候,他们还在外地,根本不知道。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当天,张振海朝着家乡的方向僵直地站了一天一夜。
清晨晕倒在院中,修养了好久。在此后的三年内,张振海不聚会、不喝酒、不吃荤,周围的人都知道他在内疚。
二十年了,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二十年呢。应该说二哥想回半槐村,想了不是一天两天,时时刻刻都在想。开始是和父母置气不愿回来,后来成了不敢回来,没有勇气面对家乡、父母和兄弟。
这些张瑾都明白,可他们这次回来打算住一段时间,要看的话有的是时间,又何必选择步行回家呢。
这下好了,明明就站在门前,却不敢进去。看张振海的样子,张瑾算是明白靠二哥不行,当下提高了声音问道:“请问这里是张振生家吗?”
喊了一声,里面并没有人应答,她以为自己声音小了,又喊道:“请问这里是张振生家吗?”
此时张振生与张振荣正在屋里炸丸子,张山儿子又跟张烁在屋里打闹,导致没有听到张瑾第一次问话。还好张瑾喊了第二次,他们刚好听到,张振生转过头对张振荣说:“三哥,你出去看看,我怎么听着有人喊我呢。”
张振荣仔细听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声音就说道:“没有啊!”
“不管有没有,还是出去看看吧!别人来了找不到。”
“好。”
放在手中漏勺,转身出了屋,正好看到门外的张振海与张瑾。虽然二十多年没见,张振荣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二哥。
对着屋内高声喊道:“振生,快出来,二哥到了。”
喊完,急忙来到门外,对着张振海喊了一声,“二哥。”
这声二哥,喊的张振海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上前紧紧抱住张振荣。拥抱的时候,张振海嘴里还一直含糊不清说着什么,只不过大家都听不清。
张振生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振荣与张振海相拥的画面,笑着上前说:“本是高兴的事情,你们怎么还哭上了。”
又对张振荣说:“三哥,你也是。二哥和大姐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肯动都累了,还是先回屋休息一下。”
转过身又对张振海说道:“二哥,大哥他回家拿点儿东西,一会儿就过来。”
看到站在一旁面容疲惫的张瑾说:“大姐,渴了吧。正好屋里有熬好的绿豆汤,你跟二哥都喝点解解暑。”
自从张振生出现,张振海与张瑾都在观察他,都觉得自家这位小弟好像变了个人。按说不管模样如何变化,性格都不会变。
从前张振生给他们的印象是不善言语,可现在处理起事来有条不紊,就连说出的话让人听着都觉得非常欢喜。
或许张振海与张瑾的目光太过火辣,张振荣这个旁观者都有点接受不了,反观张振生则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